木盆里有水,已经不冒热气,少女鼻尖也泛着冻出来的红,这般模样站在这里至少有一刻钟以上了。
看到她走过来,柳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最后强自忍住,才没有害怕得转身就跑。
壮了胆子,怯怯抬眸朝女子看去,目光触及女子脸上明媚温婉笑意时,眼底的惧怕微微散去。
见少女不说话,柳玉笙歪了脑袋,笑道,“这盆谁是打来个成为洗漱的吗?已经冷了哦。你能不能带我去厨房添些热水?”
少女脸上瞬间窘迫涨红,看着手里木盆,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冒热气了,她壮着胆子来的,期间太过紧张,以致于没有留意水温已凉。
慌得她几乎想将木盆藏起来。
可是那么大的盆根本没有地方可藏。
面前,女子依旧浅笑看着她,一点没有被怠慢的不悦,更没有生气。
柳芽紧咬唇瓣,做了很多次深呼吸,张口,磕磕巴巴。“有、有热、热水……”
声音有一种不自然的嘶哑,很生硬,好似已经很久没有开口说过话般。
柳玉笙笑容未变,点头柔声,“带我去吧。”
柳芽立即转身,脚步惶急的往外走,可能觉得自己走得太快了会惹得贵客生气,当间还悄悄回头往后瞧,看女子可有跟上。
惊惶小兔子似的,模样逗趣得紧,柳玉笙强忍才没笑出声来。
只怕一笑,真要把人吓跑了。
厨房在后院,柳玉笙跟着少女走进去,此时里面无人,灶里的柴火却燃烧着,灶上大锅里烧着水,应该就是为了给他们这些客人洗漱准备的。
打了水洗漱过后,瞧着少女猫在灶前添火,背脊紧绷僵硬,柳玉笙笑笑,转身准备离开。
二哥说的那个故事她还记得很清楚,柳芽应该就是那个遭遇了不公的少女,从她跟人面对面时候的反应便能察觉出异样来。
那是受辱后带来的心理创伤。不敢信任生人,甚至害怕面对人群。
所以在房门口看到少女的时候,她是惊讶的。
走了两步,身后响起急促细碎的脚步声,柳玉笙好奇回头,见柳芽竟然追上来跟在她身后。
不敢靠近,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柳玉笙问。
柳芽抬头,大着胆子跟她对视,嘴唇颤了几颤后,问,“夫人、是不是、小、小神医、柳玉笙?”
“我是。”柳玉笙点头。
话音落,便见柳芽猛地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