觊觎王妃,哪怕朱显即将要被斩首,王爷也没放过他!
这种狠辣阴戾手段……狱卒们立即缩了回去,坐了好久,仍觉浑身发冷。
王爷在朱显色眯眯瞧着王妃时能忍着没挖他眼珠子,是为了让他亲眼瞧着朱家是怎么样被他牵连到家破人亡的下场吧?
走出牢房门口,外面春雨依旧细细绵绵的下着,女子撑了油纸伞,就站在马车前浅笑吟吟看着他。
风青柏笑了下,眉宇间阴鸷尽数散去,上前接了伞,牵了女子的手一道上车。
“去牢里干什么去了?”
“去替沧州太子爷净一下六根。”
“……就这样?”柳玉笙有些不信,都是要斩首的人了,弄不弄成太监没什么区别。
男子淡定点头,“就这样。”
顺势朝车头的人吩咐,“出城,去码头。”
他们一行暴露了身份,在城里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引来百姓围观,很是不方便。
好在这边事情已经处理完毕,只待朝廷收到信息派人来接手即可。他们用不着多做停留。
然马车刚起行片刻就被人拦下来了。
“民女苏曼语求见王爷王妃,有话要说!还请王爷王妃拨冗一见!”
柳玉笙探手撩起车帘子,看到了午时见着的那位苏小姐,现在就跪在马车前面,完全不顾地上泥水脏污,任由雨丝打在身上。
“苏小姐,衙门的事情已经了了,你现在来跪着求见又是为哪般?”柳玉笙蹙眉。
“民女只是想替爹爹求求情,王爷王妃明鉴,这么多年郡守家做下的那些事情,我爹从未参与,不曾与他们同流合污!”苏曼语红肿着眼睛往前膝行两步,“之前未知王爷王妃身份,民女还曾去求爹爹代为说情,却不想衙门内事情变化极剧,转眼我爹爹便被连累丢了官。王爷,王妃,我爹真的是无辜的,他不该受到这样的惩戒,王爷王妃明鉴哪!”
“你爹在此为官多少年了?”柳玉笙问。
“回王妃,我爹任沧州知州已有十四年。”
“为官十四年,对朱家的事情不可能一无所知,可是却知情不报。就算不曾同流合污,也放任自流。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来受辱枉死的沧州女子有多少?被郡守跟府衙迫害的百姓又有多少?为官,袖手旁观就是罪。你爹并不无辜。苏姑娘,请让路。”
苏曼语眼睛一缩,祈求的看向车厢内里,“王爷——”
再宠一个女子,身为王爷,也容不得女子恃宠而骄,在政事上越俎代庖。王爷若不悦,或许事情能有转机。
然车厢里传出的清越声线,却让她如坠冰窟,灭绝了她最后一线希望。
“王妃说的,就是本王想的。起行。”
他甚至连让路都没说,直接叫车夫起行,这是她若不让道,就等着被撞!
“驾!”车夫驾驶马车起行,见状苏曼语连忙爬起往旁边让去。
车轮溅起的泥水打了她一身。
瞧着远去的马车背影,苏曼语脸色煞白,摇摇欲坠。
就这么完了。
不过是一眼,想制造一个亲近的机会,没想到牵扯出来的后果是一发不可收拾。
郡守倒了,知府倒了,她爹爹也被罢了官遣回原籍,转眼间沧州就像变了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