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城着实有些大,左无极逛了好一阵子,都没找到一间不太上档次的客栈,也尝试过去问问,一番困难交流后得知他没什么钱,大多是被拒之门外。
这会左无极正好从一条宽阔大街上走到一条稍窄一些街道,想来次一些的客栈应该也在次一些的街道。
“包子——新鲜出炉的包子啊——菜肉馅料,分量十足,两文钱一个,童叟无欺咯——”
街边有一家包子铺,里头只有一个店主,正在卖力吆喝着,天近傍晚,路过的人偶尔也会停下来买些包子。
这才蒸好的包子每每被店主打开蒸笼,又香又暖的味道就顺着一股风吹过街道,也吹到了左无极身边,他嗅了嗅了味道,不由有些意动。
“闻着不错,应该挺好吃的!”
这么想着,左无极也把心一横,从披风下的腰带处摸出了十几个铜钱,反正这么些钱也干不了什么大事,还不如买些肉包子好好吃上一顿。
想到就做,左无极身形微微一闪,以一个微妙的变化拐向包子铺的方向,而在那边远处的一个铁匠铺中,有一个正在打铁的单衣大汉却在此刻抬头看了街头方向一眼。
包子铺前,店主正好送走两个顾客,就见到有一个高大的汉子来到了门前,立马热情招呼道。
“哎这位客官,咱们家的包子啊,是皮薄馅大,又香那是又软,个顶个的好吃啊!两文钱一个,十文钱六个,出了名的菜肉馅料!客官您要几个?”
“呃,你……帮我,这个包子,我要……”
左无极说话听在店主耳中十分不畅,口音更是古怪,左无极说了半天之后,干脆不多说了,直接取出十文钱递给店主。
这店主一下明白了。
“好嘞,六个菜肉大包子!客官您稍……哎,不对啊,客官,您这铜钱有好些个不是咱们这的铸币啊,呃这个,我不要……”
“啊?”
左无极愣了,就算铸币不同,好歹也是铜钱,遇上一些个商人滑一些会说要折算少许,但很少遇上不要的。
“客官,我小本买卖,不敢私铸铜币,去黑市上兑换又麻烦又要折算,我也不想同他们打交道,这铜钱我不收,您要不去别处换换?”
“我……这钱,分量,钱的分量,十足分量的……”
左无极真是哭笑不得,掂量手中铜钱,大贞的钱币分量可是比这里的参差不齐的钱币要足多了,成色也好,人家竟然不收,现在就在这包子铺前,口水都分泌了,却告诉他吃不着,痛苦啊。
无奈之下,左无极只能低声自嘲一句。
“哎,想不到我左无极在这新年前夕,过得还挺凄凉的,嘿嘿,被师父们知道了准笑都要笑死咯!”
一边的铁匠铺里一直有“叮叮当当”的打铁声,这会却忽然停住了,一个马甲单衣,露着狰狞肌肉的大汉提着一把大铁锤到了走到铁匠铺外,瞅了瞅一墙之隔的包子铺那边,看到左无极转身的背影。
“你是,云洲人?”
嗯?
左无极微微一愣,熟悉的话音让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揉了揉耳朵,然后转过身去,看到一个比他身材还要高大结实许多的铁匠,看看冬日里的这一身腱子肉,这力气肯定很大。
“我,问你呢,你,是不是云洲人?”
“对对对!在下左无极,云洲大贞人士,这位仁兄也是云洲人?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朋友……”
“六个包子,钱我付。”
不等对方说完话,金甲已经对着一边的包子铺店主说了这么一句。
“哎哎好,金大哥,你要不要啊?刚出炉的呢!”
“不要。”
金甲简洁地回答一句,提着那大铁锤回到了自己的铁砧处,右臂高高扬起,准确又沉重地砸在铁胚上。
“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