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画:“小姐你看!这雪人堆得如何?”
惊蛰下巴一仰,十分骄傲:“这里头有两个都是小爷我堆的!”
没有听到他们说杨月蓉来找自己,年宿宿心中大石落地,把所有思绪抛之脑后,跑过去跟他们堆雪人去了。
三个雪人,很明显是他们三人,两个精致,一个粗糙。但因为形状大同小异,分不清谁跟谁。
惊蛰指着稍高点的雪人,兴冲冲道:“这是我。”指尖一移,落到中间的雪人身上,“这是大小姐。”最后指着最为矮小的雪人哈哈大笑,“哈哈哈……这是知画!”
知画知道他在嘲笑自己堆的雪人丑陋,早在初成型时惊蛰就已经笑过好几次了,偏她没什么经验,堆的雪人比不得他又快又美观,只能默默忍着。
如今小姐回来了,知画觉得有人给自己撑腰,抓起一把雪就朝惊蛰砸去。
惊蛰往边上一跳,雪尘没染到袍角半分,神情得意,“嘿嘿怎么样,打不到我吧!”
知画坏笑着,起身,叉腰,腿一蹬便将那个代表着“惊蛰”的雪人的脑袋给踹了个粉碎,只剩半截身子孤零零地仵在那里。
惊蛰急了,“你怎么能这样呢!”
知画得意地“哼”了一声,再懒得和他计较,拉上年宿宿一起,准备重新堆一个。
年宿宿见他们玩得开心,自己也跟着心情舒畅。
惊蛰只气了一会儿,又屁颠屁颠加入了她们俩,闷头搬雪、压实……
一直玩到天黑,小厨房的人来传膳,三人才不情不愿地净手用膳。
年宿宿本就是现代人,对身份阶级并不大厚意,便留了惊蛰和知画在房中与她同吃。
玩了一天两人早就饿得头重脚轻,顾不得什么规矩、仪态,捧起饭碗吃得狼吞虎咽。
一桌菜被扫了精光,有一大半都是惊蛰吃的。
吃饱喝足,年宿宿让他们各自回房休息。
她闲得无聊,从书架上拿来几本书翻阅,都是些晦涩难懂的古文,比高中时学的文言文还要枯燥乏味,实在没什么好看的,她将书随手丢到书案上,随后便鬼使神差般走到了梳妆台前。
年宿宿拉开凳子坐下,拉开妆奁的最后一层抽屉,里面赫然躺着一只碧玉镯子。
她拿到手上,玉质冰凉,指尖忍不住颤了颤。
看了一会,她把玉镯套进腕中,玉腕纤细,配上这玉镯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娇矜气质。
正欣赏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年宿宿吓得立了起来,手肘一撞,将台上的妆奁碰了下去,“咔嚓!”木头断裂的声音响声。
这一动静更将她吓得到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睨了一眼地上散落一地朱钗发髻,和破碎的妆奁,根本顾不得它们,她放轻步子匆匆走到床边,从枕头下摸出一把匕首,紧握在手中。
自从被杀人魔王掳过一次后,她就根外谨慎小心,晚上一点点动静都能将她吓得屏住呼吸。
妆奁摔碎发出巨大的声响后,敲门声便停了,这才是最可怕的。
年宿宿攥紧匕首,朝门走近了些。
“什么人?”她壮着胆子问,声音也有些发颤。
门外沉默了许久,才传来一声微弱的:“年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