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眼底闪过心疼,但很快就消失了。
她目光淡淡地看向陆老夫人,拿起一旁早已经凉透的药碗,勺子一点点地撩拨着汤药。
“老夫人容不下我们母女,想必是我们做得不好,不过,为人父母都是心疼小孩的,老夫人您是母亲,想必理解做父母的心情。”
“你到底想说什么?”陆老夫人皱眉问。
阮氏笑了笑,“得亏您是三爷的嫡母,若是换了旁人,敢碰夭夭一下,我不断了她的腿脚,那我在肃北这些年杀的人都是白杀了。”
屋里众人一片倒抽气的声音。
陆二太太结结巴巴,“三弟妹,你,你还杀过人?”
“在肃北生存,不杀人怎么过下去呢。”阮氏柔婉一笑。
陆老夫人喉咙发出咯咯的声音,“你,难道你还敢杀我!”
“老夫人,我嫁给三爷,你就是我的婆母,我不嫁给三爷,你说你是我的谁啊,有什么杀不得的?”阮氏轻笑一声。
“我这人最是容易相处,前提是别人不能伤我的家人。”
“跟三爷的和善不同,我比较狠毒。”
阮氏说完,垂眸看了一眼药碗,“药凉了,喝不得。”
她将药碗放回桌面,被她捏在手里的勺柄化作齑粉。
“啧,拿刀拿枪惯了,一不小心就太用力。”阮氏笑着道。
“……”
陆老夫人和陆二太太盯着那药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阮氏走向一旁的沈卉宁,“夭夭,我们回去了。”
“娘亲,我的手好疼啊。”陆夭夭扁了扁嘴,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下来。
沈卉宁低头看一眼还有些红肿的手背,心里疼惜。
“回去上药,带你出去买烤栗子。”阮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