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温时宁就在外面。
过年的新衣,傅晚儿早就给她送了来。
她一直没试穿,今日被香草强行换上,让她来给二爷看看。
但二爷显然不想看。
晋安为难又不忍地看着她,“二爷说了,想一个人静几日,二夫人先忙别的去吧。”
日日都是这个理由。
明明只隔着两道门帘,可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温时宁心想,许是她太贪心,让二爷为难了。
正欲离去,突闻里面隐约传来咳嗽声。
温时宁下意识推开晋安,大步往里冲。
“二夫人,你不能进去呀!”
晋安装模作样地拦了下,见没拦住,长松了口气。
这是温时宁第一次进傅问舟的卧房。
浓郁的药味儿,夹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腐烂气息。
倚靠着床头的傅问舟,脸色苍白似雪,那双温润的眼睛,宛如黄昏落日,黯淡无力,仿佛正慢慢滑向无尽的黑暗。
在看到温时宁出现的瞬间,那黯淡眸光猛地跳动了下,随之涌出强烈的挫败之色。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低沉的吼声,惊得温时宁心尖一颤。
“二爷,我……我就是想看看你……”
知道不该哭,可眼泪不听话。
她抬手在脸上胡乱地抹,哽咽着上前,蹲在床边,眼泪流的更凶。
其实,傅问舟也并非故意避她。
自那晚回来后,他便觉得始终提不起来精气神,疼痛感也愈来愈明显,整夜地睡不着觉,连呼吸都觉得很困难,更不用说还要挣扎着起来,洗漱更衣,再熏香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