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如此了。
“不过,”曹毓瑛微微苦笑,“这段时间,可千万不敢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转念之间,伯、文、许、郭四人,就明白了曹毓瑛说的“幺蛾子”是什么了:一,犯人自尽;二,被人灭口。
如是——
略一深思,几个人都不由悚然而惊。
“王爷,”曹毓瑛对伯王说道,“说句得罪的话,目下,宫里的侍卫,是信不过的了,这个‘看守’,得另外想法子。”
伯王微微摇头:“没什么‘得罪’的,我是领侍卫内大臣,宫里出了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我难辞其咎——不过,眼下不是议论责任的时候,琢如,该怎么办,你就直说吧!”
“好!”
顿了顿,曹毓瑛说道:“人,得关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就军机处吧!”
军机处?伯、文、许、郭,一齐愕然。
“我没说明白,”曹毓瑛歉然说道,“军机直庐国家中枢,无论如何,不能拿来关押犯人,咱们在军机章京直庐那边儿,寻一间屋子,关这个姓许的。”
这还行。
伯、文、许、郭,一齐diǎn头。
“既然侍卫信不过了,”许庚身说道,“那么,谁来看着刺客?呃……咱们几个轮班?”
亲王和大军机做狱卒,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若放在平时,说给人听,大约要笑掉听者的大牙的,可是,此时此刻,谁也笑不出来。
“咱们自己一定得盯着,”郭嵩焘说道,“这不消说,可是,单靠咱们几个……人手不大够吧?咱们还得去请轩邸的示,还得——”
苦笑了一下,“这个事儿,钟粹宫那边,马上就会晓得了……”
郭嵩焘的话,没有说完,不过,其余几人都明白他的意思:这个事儿,母后皇太后晓得了,必定魂飞魄散,不晓得要花多大的力气安抚、譬解?反正,到时候,必定折腾的人仰马翻!
这么多的事儿,这么几个人,可是照应不过来!
一个疏忽,说不定就出了曹毓瑛说的“幺蛾子”了!
“我倒是有一个主意,”曹毓瑛向着伯王说道,“王爷,叫您的护卫进来帮忙……”
几个人皆是眼睛一亮,文祥连连diǎn头:“琢如这个主意好!”说罢,转向伯王:“王爷,就这么办吧?”
伯王欣然说道:“好,就这么办!”
他对一个侍卫吩咐道:“你去,把我的人都叫进来——赶紧的!”
用伯王府的护卫,既是无奈之举,也是对伯王充分信任的表示,伯王心中,不由大为安慰。
对于几位大军机而言,伯王自然是信得过的——这个刺客,就是以伯王为主拿下来的。
很快,伯王的护卫就聚齐了,一水儿精壮的蒙古汉子。
伯王府护卫,自大内侍卫手中,接过了刺客,伯王吩咐:着实看好了!不许打骂!不许问话!
就算“问话”,也回答不了:这个叫做许保田的刺客,已经上了口塞,他微微的闭着眼睛,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四位大军机和伯王议定:郭嵩焘去朝内北小街,向轩亲王请示——即刻动身,不回军机处了;其余四人,回到军机处,安置好刺客之后,文祥、曹毓瑛和伯王,递牌子请见,许庚身“留守”——看着刺客。
郭嵩焘刚要离开,突然想起一事:“快看一看,凶器之上,有没有毒?”
伯、文、曹、许,都不由轻轻“啊”了一声。
德桂赶紧将那柄匕首倒持着递了过来,伯王接过,凑近鼻端,嗅了一嗅,说道:“应该是没有毒的。”
“不会……弄错吧?”
伯王又仔细的嗅了一嗅:“应该不会。”
一旁的德桂,赶紧和另一个侍卫嘀咕了两句,转过身来,赔笑说道:“各位大人放心,王爷说的不错,这把刀子,弟兄们已经检视过了,确实没有毒——这种事儿,我们无论如何不会……呃,不敢弄错的。”
几位大军机这才放下心来,郭嵩焘拱了拱手,匆匆而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