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顿,“圣母皇太后大皱眉头,玉儿从从容容的说,‘奴婢可不敢说,七福晋不晓轻重,关键是旁边儿还有一位七王爷……呃,这个,这个,奕譞呢……’”
关卓凡微微一笑,“老李,你不用瞎避讳,玉儿说这个话的时候,奕譞还是不折不扣的‘七王爷’,即便现在,玉儿也还是不晓得‘七王爷’出了事嘛!她的话里,怎么可能有‘奕譞’二字?”
“是,是!”李莲英赔笑说道,“谢王爷体谅!”
顿了一顿,“玉儿说,‘主子给七福晋去信,七福晋给主子回信,一不小心,就叫七王爷看在眼里了,那可怎么处?’”
“玉儿说的,挺在理儿啊。”
“是,是!”李莲英说道,“其实,这个理儿,不用我们啰嗦,圣母皇太后也是晓得的,只是,一直见不到王爷的面儿,时候长了,不相干的想头,呃,这个,也就多了……唉,实话实说,关键还是因为见不到王爷的面儿!”
顿了一顿,“其实,初初的时候,什么都好好儿的,那个时候,圣母皇太后……呃,‘孕吐’的厉害,兴致却还是很好;反倒是‘孕吐’过了,开始……呃,胡思乱想了。”
又顿一顿,补充了一句:“楠本先生说,圣母皇太后的……哦,‘妊娠反应’,虽然挺厉害的,但是……尚属正常。”
“嗯。”
默然片刻,关卓凡轻轻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是挺想过天津一趟的,可是,实在是走不开啊!这些个,我在信里都说过了。”
“是!”李莲英说道,“奴才也跟圣母皇太后说,‘主子您想一想,在北京的时候,朝廷大政,有轩王爷帮着您料理,不过,到底还得您‘宸衷独断’;您离了京,朝廷大政,就归母后皇太后一个人‘宸衷独断’了。母后皇太后您是晓得的,做这个事情,其实是心有余、力不足,因此,您一离开北京,朝廷大政,就都压到了轩王爷一个人身上,他本来就忙,这下子,只怕连用膳、睡觉的辰光,都不够用了!”
顿了一顿,“北京到天津,来回一趟,要花多少辰光?咱们可得体谅他!’——呃,那个时候,北京、天津之间,可还没有通‘火轮车’。”
“老李,”关卓凡赞道,“道理说的不错!”
顿了顿,问道:“圣母皇太后怎么说呀?”
“呃,奴才第一次这么说的时候,”李莲英说道,“圣母皇太后只是‘哼’了一声,也就不说什么了。可是,后来,再有类似的情形,奴才再把这个话搬出来,圣母皇太后就不耐烦了,说,‘你不用替他寻什么理由!我就不相信,如果他真的有心,三、两天的功夫,就寻不出来?他过天津,不比咱们,快车快马,用不了咱们那么长的时间!”
关卓凡笑了一笑,没说什么。
“奴才说,”李莲英说道,“轩王爷总领机枢,出一趟北京,别的不说,这个由头,就不好找啊。”
“圣母皇太后说,‘由头有什么不好找的?就说到天津查看军务就是了!’”
顿了顿,李莲英微微的苦了脸,“呃,奴才就没有话说了。”
慈禧的这句话,其实说到了diǎn子上:这十个月里,关卓凡本来是有“查看军务”的计划的,为避免和慈禧见面,原定的计划,也被迫取消了。
关卓凡转了话题,“圣母皇太后的信,都是楠本先生代的笔吧?”
李莲英晓得,这一层,轩王爷自然早就心中有数,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回王爷,是的。”
“她们两位,处的如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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