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嫔却一改之前的那不服输的模样,竟又不说话了。
婉兮心下越发确定别有内情,便一不做二不休,再使计诈怡嫔一下。
“……怡嫔不想告诉我也罢,那我宫里那些现成的配好的药,便不宜拿给令妹使了。昨儿见令妹亲手从我手里接过我那头戴花去,兴许吉人天相,不会过了我的病气去。”
不管怡嫔自己如何强硬,可是妹妹却终究还是她的软肋。
怡嫔忍不住懊恼低吼:“你别坑害我小妹去,她什么都不知道!”
“令妹什么都不知道,”婉兮摆了摆衣襟,缓缓抬眸:“那怡嫔你自己自然是什么都知道的了。你若肯告诉我,咱们便都不用麻烦;否则我从你这儿问不出来,便只得去掏你妹妹的嘴了!带”
怡嫔闭上眼睛,一时宛若心如死灰。
婉兮幽幽道:“说不说由你,不过我也与你过一句明白话去:我这回几乎是死过一回的人了,甚或我若心稍有半点不坚定,此时是早已与皇上恩断情绝了去。便是在宫墙里能活下来,也都是生不如死。”
“你既知道我得过这病,便该知道我遭过什么样的罪。所以你别指望我这回忍气吞声了去!我必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此时我既然已是瞧出了你是知情的,那便自然认定了你是主使——你若不说,你当我会放过你妹子去?”
“不要说我心狠,更不必再说你妹子无辜。她是你妹子,那心疼她是你这个当姐姐的责任;她又不是我妹子,我便没这个义务!你但凡心疼你妹子半点,你便不会如此死扛着。你妹子若因为你,在我手上有了三长两短,那也都是你给你妹子做下的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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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月的绝望和生不如死,叫婉兮此时想来还是心寒齿冷,便连说出的话也都如剑锋一般,寒气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