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寿宫里,玉壶也在与婉兮告别。
原本说十二天呢,听起来这个数字这么大,可是当真相处起来,十二天不过眨眼,倏忽就过去了。
这还得说,这些个晚上婉兮都舍不得睡觉,每个晚上还都要与玉壶促膝长谈半个晚上呢。
婉兮忍着难过,只含笑说,“虽说暂时不能回二爷府上,可是九爷家一样是傅家,孩子在九爷府里一样是认祖归宗。九爷自不必说,九福晋也与我殷殷发誓,一定会善待你们母子。你们在九爷府中的日子,一定不会难熬。”
婉兮攥住玉壶的手,盯住她的眼睛,“我知道你是什么性子的人,你不会计较傅二爷留下来的那点子名和利……可是你终究是母亲,你便是不为自己争,心下也难免要为自己的孩子不平。玉壶你听我说,便是最初的日子里,心下难免愤懑,可是你好歹暂时忍下来,先叫孩子长大些再说。”
“如今孩子小,兴许还看不出眉眼轮廓来,待得他长大些,相貌上一旦有了傅二爷的遗传,那便不管那二福晋怎么说,我都会向皇上为你和孩子请命。带”
玉壶点头,却又轻轻摇摇头,“主子,世家请将子嗣认祖归宗,历来都是要世家自己先上奏本,皇上才可依议批复。若二福晋和嫡子明仁不递折子,皇上也不好直接将一个无人证明的孩子规划回去……奴才给孩子取名伦珠的时候,心下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
“只要奴才知道这是傅二爷的孩子,奴才这一生没有与傅二爷白白相识一场,这便够了。什么爵位、什么赏赐,奴才的孩子都不稀罕。”
婉兮含住眼泪,攥紧了玉壶的手,“你若这样想,也好。总归你放心,便是暂时不能怎样,待得这孩子五岁进学,我也一定设法将他接入宫里来上学。或者是钦安殿官学,最好能跟皇子皇孙们一起进上书房……总归我会亲自看着他长大,绝不叫他身份低于他那些袭爵、获封的兄弟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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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壶面上,依旧是那一片经历过大悲大难之后的豁达和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