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错了。现在天冷得很,动物应该都在冬眠。想想要是我当时没出现救了你,或者我当时没能认出你。韩大少爷你说你的下场会是什么?韩大少爷你该好好记得我的救命之恩才行。”
吕兰心凉凉说道。
韩飞扬有心想说,我就是死了也不用你救!这话还没出口,就被他咽了回去。因为韩飞扬知道他很需要吕兰心救,因为他的命不止是他的,这段日子牺牲了那么多人。就连祁枫也为了让他活命,只身引开追兵。现在的祁枫怕是凶多吉少。
韩飞扬狠狠吸了一口气,努力将眼角的泪水压下。他知道吕兰心这人,她也就是嘴巴狠了一点,可是心真的不坏。
“谢谢你救了我,真的很谢谢你。因为我这条命,现在不止是属于我自己的。我必须活着,我必须活着回到京城。”韩飞扬哽咽道。
吕兰心原本还想再说一些刺激韩飞扬的话,但是在看到韩飞扬脸上的落寞后,她将要嘲讽韩飞扬的话咽了回去。
“好好养伤吧。大夫说了你身上的都是皮外伤。庄子里的伤药和补药都不缺,你的伤一定能好。”
“你有办法让我回到京城吗?我必须回到京城。我必须回到京城!”只有回到京城,他才能将账本还有密信交给皇上,以此揭开燕王的真面目!所以他必须回到京城!
吕兰心不想逗韩飞扬,也不想故意吊着韩飞扬的胃口,于是跟韩飞扬说了实话,“我跟你说实话,你现在想回京城很困难。这几个月,河南不知道怎么了,处处戒严,我原本是来河南做生意的,但就是因为河南盘查的太严,所以不能不停留在河南。我现在也很想离开河南。可是目前做不到。”
“你能想想法子吗?我真的必须离开河南回到京城,我身上背负的不止是我一个人,还有许许多多的兄弟,甚至还有祁枫的命——”
“祁枫?我要没记错,祁枫好像是东宫的二公子,你说他——”吕兰心惊讶道。
韩飞扬痛苦闭上眼睛,重重点头,从鼻头发出一声,“嗯。”
“河南那些人疯了吧。我知道他们平时贪污受贿厉害,难道他们还做了什么不成?居然连韩国公府大少爷,还有东宫二公子都敢啥。我真是好奇,到底还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的确没什么是他们做不出来的,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韩飞扬冷冷道。
“我想想法子吧。”吕兰心到底做出了承诺。
“你终于醒了。”气氛沉重时,一道软软的童声响起。
韩飞扬看向说话的孩子,不知为何,心中的亲切油然而生,“你是谁?”
“我叫乐乐!吕乐乐!我是我娘的儿子!”乐乐亲热地抱住吕兰心。
“你娘是她?你爹是谁啊?你怎么姓吕?”韩飞扬好奇道。
“我的儿子跟我姓怎么了!他没爹!他只需要我这个娘!”吕兰心霸气道,“乐乐你先出去玩儿。”
乐乐虽然调皮,但他还是很听自己娘亲的话,于是乖乖地出去了。
“你的亲儿子?还是你的义子?”乐乐离开后,韩飞扬忍不住问道。
“韩大少爷,你管的闲事可真是不少。你这会儿还是多想想你自己才是正经的。我的儿子关你什么事。”
韩飞扬皱眉,“我就问上一句,你又要用那么多话来堵我?”
“你很烦。我的私事你问什么问。你还是多想想你自己的大事吧。还有我告诉你,这次我愿意帮你,可不是因为你。我是看在伊灵的份儿上,你是皇太孙的人,我知道你这里来河南,肯定也跟皇太孙有关。伊灵嫁给了皇太孙,还为皇太孙生了儿子。夫妻一体,皇太孙好,伊灵就好。相反,皇太孙差,伊灵就会差。”
“我就问你一句,你就有那么多话?”
“我跟你说这么多,就是想提醒你,做人不要太自作多情!做人更不要想太多!好了,汤药还有饭,到时候会有人来送给你。你自己好好待着吧。”
吕兰心说完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一直到离韩飞扬的屋子很远,吕兰心才重重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这算不算孽缘。算了,就当看在伊灵的份儿上救他帮他好了。吕兰心在心里对自己说。
京城燕王府
燕王气急败坏道,“你们说,什么叫韩飞扬下落不明,不知生死!本王要的是一个明确答案!谁许你们这样模棱两可,连人到底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此刻的燕王哪里还有在外人面前的老实忠厚,一张脸狰狞无比,身上杀气腾腾!
燕王是真的生气,他在河南布置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创下了一番势力,可是没想到韩飞扬和祁枫居然敢去调查河南,还真让他们找到了证据。燕王秉持着一不做二不休的想法,打算将韩飞扬和祁枫直接弄死!事后只要来一句两人死在意外就行。
可是现在祁枫死了,韩飞扬还活的好好的,那些证据密信也都在韩飞扬的手里!这让燕王如何能够放心!这些日子来,燕王就没有睡过一个整觉,吃过一顿好饭!
“给我加派人手搜查!还有拖延父皇去下旨召回祁枫的公公。必须得等到韩飞扬也死了,一切都布置好了,再让那人到达河南!”幸好,河南距离京城很远,中途有什么事情耽搁,那是很正常的。
“是,属下明白。”
燕王挥了挥手,让底下的人退下。
燕王疲惫地靠在椅子上,沉沉闭上眼睛,双手捏着椅子的把手,上面的青筋根根爆出。
燕王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可能是他不服气吧,太子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早出生了几年。而安王仗着他的母妃受宠,也压过他。甚至就连赵王那没出息没本事的东西,得到的关注也比他多。嫉妒不甘慢慢在心里滋生,直到长成了参天大树。
人在嫉妒和不甘下能做什么,没有人知道。等你清醒反应过来时,你早就没有了回头的路了。燕王正是如此,而燕王可能从未想过要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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