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応膝下三子两女,最小的那个已经开始启蒙念书了。
卫慈唇瓣翕动,愣是说不出半个字来,自家兄长居然连这些都打算好了。
“大嫂怎会答应——”
越说越小声,听着底气不足,因为卫慈想起了前世的事情。
前世的卫応和大嫂是少年夫妻,他们与这世上绝大部分夫妻一样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前不认得,婚后各司其职。与其说是夫妻,倒不如说是朋友。聂良死后几年,兄长身体越差。之后大哥不足五十便去了,大嫂沉默了两日便释怀,言谈之间似乎卸下了什么重任。
他害人不浅。
之后,卫氏势弱求上门,卫慈在朝中又说得上话,便思忖着帮扶大兄一家。
兄长膝下三子两女,除了长子略显平庸,其余二子倒是不错,若是历练一番,未来可期。
卫慈与大哥一家走得比较近,逢年过节也会去探望寡居在家的大嫂和几个侄子。
闲谈间,他听说大嫂尚在闺中之时有个关系不错的青梅竹马,不过那人在去岁寒冬逝世了。
紧跟着没几天,大嫂也病了。
有什么不好说的?如今也是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妪了,还怕人说三道四讲闲话?
卫慈上府探望才知这事儿,大嫂倒是没有隐瞒。
大嫂在卫応死后不久寡居在家,那位青梅竹马也是丧妻多年,二人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又有了联系。对方似乎余情未了,不过大嫂却觉得年事已高,一大把年纪再嫁十分丢人。
再说了,她的孙子都一个一个去书院启蒙,她总要为孙子的名声着想。
拒绝几次,那位青梅竹马等了几年病逝了,大嫂知道消息,一时想不开,郁结于心也病了。
他卫子顺早就没有求生之志,明说便好,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何苦耽搁拖延这么多年?
当真是害人不浅。
卫慈沉默听着,没有指摘什么,这事儿的确是自家大哥不地道。这一世大哥的情况比上一世还糟,哪怕这次“苟且偷生”了,依他的脾性,怕也活不多久,活生生要将自己郁结而死。
卫応不知道自家弟弟想什么,问了一句,“你如今可是婚配了?”
卫慈啊了一声,不知兄长的话题怎么额就跳到这里。
“还未。”
卫応问他,“因为自身原因还是别的?你总该有个孩子延续香火。”
兄弟之间没什么话是不能说的,卫慈又不想搪塞他,便老老实实交代一部分。
“不是自身原因,小弟的确有心悦之人,只是碍于情况,无法婚配而已。”
卫応脑洞再大也想不到自家弟弟跟死对头勾搭成奸了,还以为卫慈心悦的人是个有夫之妇。哪怕他是当哥哥的,他也不能支持自家兄弟去强抢人家的老婆,因此这个问题就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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