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认真的将这张桌子上还有四个凳子的灰尘全都抹干净。
这才拉了拉林魂的衣角,用只有林魂听到的声音道:
“坐。”
林魂愣在当场。
因为这个莫名冒出来替他擦桌子的人他认识。
正是与他一起乘坐黑色马车一起来的那个如被淋湿的老狗的一样的男人。
记得袁箓喊他的名字叫陈汉。
陈汉坐在林魂对面,脊梁弯的如一张弓,头低的如稻穗。
就好像做错了天大的错事一样,缩在那里低头吃饭。
陈汉与林魂,这两个最最特殊的人同时选中了这张最偏的桌子吃饭。
“呵呵,我也成了边缘人了呢。”
林魂自嘲一声,低头吃饭。
一个瞎子、一个傻子。
林魂和陈汉这一对“边缘人”坐在一起吃饭。
又在饭堂里引发了一些小小的议论。
不过人们很快就将话题集中在荒人第七祭坛中的种种可怕之处。
陈汉吃饭很快,三口两口就把饭菜吃完了。
吃完后陈汉很仔细的把自己面前桌子上掉落的米粒和汤迹擦的干干净净。
然后端起吃光饭盘就走。
整个过程都没有抬头、没有和林魂哪怕有一个字的交流。
确实好古怪。
林魂想起来此人在黑色车厢嘀咕的话:
“完了,我要被吃了,我要被吃了。”
“荒人野蛮,生吃人肉,荒人喂诡(鬼),魂魄无归。”
“我不想被流放到这里,这里十死无生,再也回不去见我的阿良(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