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在外生嚼大蒜的骡驹,齐高高越想越气,本身院子就窄,经过时故意给了骡驹一脚,踩的他一声嚎叫,俩人追追打打,跑出去了。
而从中了状元,游完街回来之后就像个傻子一样,一直呆坐着的葛青章,倒是因为这几个彼此间的争风吃醋,难得叫他们给逗笑起来。
至夜,吃罢陈淮安剁的肉馅儿包成的茴香馅儿饺子,齐如意洗碗,骡驹和齐高高两个洒扫庭院,锦棠上了楼,便坐到了书桌前,拖过算盘,算起酒坊中的账来。
陈淮安搬着一铜缶的水上了楼,见锦棠两手辟哩啪啦,不停的翻飞着,因她眉头簇的有些紧,遂问道“可是酒这些日子来卖的不好”
锦棠也是热的,头发全部高高拢起,拿只簪子绾着,吐了点舌头深深点了点头,道“不如我预期的想象。”
虽说她甫一到京城就迎来了个开门红,借着旭亲王和林钦,整整卖出去了一千坛子酒,而之后,整个神武卫从上到下,也一直在购她的酒,但毕竟只是这一个渠道。
而锦棠今年的生产量,要达到整整五千坛,年已过半,还有四千坛的酒等着她销出去呢。
为了能够把这四千坛子酒销出去,锦棠把刘娘子请到京城,又筹划了一场盛会,准备好了要在下个月,一举于京城打响锦堂香的牌子,不过如今,这事儿还正在酝酿之中,除了把一切该做的做好,想急也急不来的。
陈淮安调好了水,替她洒好了她常备的几种干花瓣儿,搅匀了水之后,道“都累一天了,洗个澡上床吧。”
锦棠临到陈淮安来替自己脱衣服的时候,手里还抱着只算盘辟哩啪啦了。
赚钱这种事情,不怪黄爱莲喜欢,真真儿的,算着帐面上的银子越来越多,普天下再也难寻的欢乐。
躺到了床上,依旧是陈淮安在里侧,锦棠在外侧。
她沐浴罢后换了一件妃色的肚兜儿,茜纱色的睡裤,躺到了床上,因为忙的太久太累,反而兴奋的有些睡不着,又因为热,于是从墙上摘了团扇下来,不停的扇着。
扇得半晌,瞧着陈淮安闭上眼睛,像是睡熟了,从枕头下翻出本书来,便侧首悄悄儿的翻了起来。
“我这两日把隔壁租下来了,想让咱们家的状元郎搬出去,单过。”边翻着,锦棠边说道。
“他住在这儿不是挺好,你挣来的银子也不多,替他单独赁院子,不又是一笔花销”陈淮安紧闭双眼,双臂抱于胸前,簇眉躺着。
锦棠悄悄儿的翻着书,书中净是些叫人面红耳赤的东西,她却看了个兴致勃勃。
“非但给他赁了院子,我还给了窦明娥姑娘工钱,让她每日替我表哥做上两顿饭。可怜的窦明娥,上辈子至死时还是一个处子,这辈子我舅母不曾上京,希望她和我表哥能早生情愫,生个好孩子出来。”
为了葛青章的婚姻和幸福着想,锦棠才会在如今银钱并不宽裕的时候帮他赁房子。她总还是希望葛青章这辈子能幸福,平平安安到老的。
陈淮安一手抚过去,柔声道“糖糖,你不过这点身子骨儿,究竟想要肩负多少人,你可知道,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前程,不必你将事事都扛在肩上的”
一手摸过去,没摸到锦棠的人,却摸到一本书。
陈淮安接过来一翻开,上面居然还是彩绘两女一男,皆是裸体,描绘了个栩栩如生,戳人眼目。
他立刻一把合上“谁给你的葛青章还是嘉雨”
锦棠一只手指头还在嘴里唆着,偷瞄了陈淮安只穿着件亵裤的身体一眼,顿时红了脸“如意收整房子的时候,从嘉雨他们房里偷出来的。”
“这两个傻子,也不说藏好了这东西。”陈淮安说着,将书压到枕头下,断然道“往后绝不准再看这些东西,现在赶紧给我睡觉。”
却原来,那日状元游街罢后,葛青章的两只小鹌鹑蛋总算没有爆,但那物什也就一直软着,看起来似是个不能再重振雄风的样子了。
陈淮安四处搜罗了些天下奇淫无比的避火春宫图来给他观赡,就是想把他那东西给催起来。
还好,葛青章在翻阅这些东西的时候,居然真的有点儿意动情动,陈淮安瞧着表哥没被废掉,一颗心总算落到了胸膛里。
谁知他搜罗来的奇书淫书,居然流传到锦棠这儿来了。
锦棠叫陈淮安搜走了书,顿时恼火“陈淮安,当日你猴急的什么一样,如今倒是做君子了明明躺在身边,不肯看我一眼不说,这是我过性儿的东西,凭啥你要拿走”
说来也是怪,没有躺在一处的时候,陈淮安天天哭着求着想要住进来。
如今夫妻和好了,躺到一处了,他每每夜来早早闭上眼睛,居然睡的比锦棠还早,真真儿是拿自己当和尚了。
罗锦棠两辈子就贪这么点子事儿,曾经有气的时候也就罢了,毕竟彼此都素了两三年,如今和好了却还憋着,又岂能不气
不过,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不过一层纱的事情。
自从知道嗣育丸中加了毛壳麝香之后,陈淮安就不敢造次了。
所以虽说躺到一张床上了,可陈淮安时时叫欲火煎熬,偏偏又不敢碰罗锦棠。
她是个易孕的体质,他也是真怕稍有不慎,让她如今就怀上孩子,坐又坐不住胎,白白弄坏了身体。
得了舒服的罗锦棠,没良心的罗锦棠,转身一个滚,滚进角落里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