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藏月木然地坐着,无人知道她心里想什么。
等到柳厌笑够了,她才开口:“第二个问题,抢走我妈妈人工心脏的那个小偷,是谁派去的?”
“应该是你吧?你一边派人杀我妈妈,一边让杀手假扮我妈妈来刺杀我。”
柳厌擦掉笑出的眼泪:“后者,我是承认的。”
当时要不是闻延舟及时赶来,射了一箭,楼藏月早就死在杀手的手里了。(545)
他靠回椅背,又是一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模样。
“当年到了那种地步,你马上就要跑了,我们别无他法,只能杀了你,否则等你跑了,积蓄力量,卷土重来,就像现在,对我们反攻,我们就很麻烦。”
“但是前者,”摇摇头,“我不知道,但不是我,真的不是。”
楼藏月信他时至今日、事到如今,没必要再否认自己做过的事。
那个抢走楼母人工心脏的电池的小偷,的确与他无关。
“是吴慈生派去的?”
柳厌摇头:“他没跟我提过这件事,应该也不是他吧,他当时的主要目标是你,他怕商时序接应你,放火烧了商时序的游轮。”
楼藏月道:“也不是沈徊钦。”
一来沈徊钦不像会做出这种事的人;二来倘若他做了,他今天不敢一直跟她提楼母如何如何。
选项一共只有四个。
不是柳、吴、沈,那还能是谁?
“所以,还是闻延舟。”
楼藏月闭上眼,缓缓重复一遍,“还是闻延舟……”
她也笑了起来,“你们讲的故事再动人,也改变不了,闻延舟最终还是杀了我妈妈这个事实,就像闻延舟射杀我的那一箭一样,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不可篡改的绝对真相。”
说什么苦心孤诣、说什么穷思极虑、又说什么费尽心机、千方百计,精心策划这一出出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