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慈生推了下眼镜,也接着道:“是射箭场旁边的那家青梅酒?我也久仰大名,今天是托楼小姐和沈教授的福,终于能尝到滋味了。”
于是在开饭之前,大家还真坐下来一起品这个青梅酒。
他们说是来恭喜沈妙妙怀孕的,但沈妙妙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其他人没说,楼藏月也没问,就是心知肚明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路在野倚着窗台,喝着这杯青梅酒,都替他们累得慌。
每个人都有八百个心眼子,戴八百张假面具,明明都已经到了抢对方的项目,暗中给对方下阴招的地步,居然还能坐在一起谈笑风生。
果然阴谋家不是谁都当得了的。
几个人边喝酒,边闲聊。
青梅酒虽然是果子酒,但度数不低,楼藏月感觉有三四分醉,边起身到窗边,坐在高脚椅上吹风,散散酒劲。
薄荷是四季常青的植物,这会儿又在自己的一隅里安静绽放着。
楼藏月顺手拨了一下薄荷的叶子。
身后忽而响起闻延舟的声音:“这是你当年送给沈素钦的那盆薄荷?”
楼藏月侧头。
她坐姿随意,一条腿曲着搁在横杆上,一条腿伸着流露出小腿的线条,纤细却不纤弱,很是漂亮,脚下套着一双珍珠高跟鞋,脚背的青筋若隐若现。
她的美貌,是她这三年来,唯一没变的东西。
楼藏月有些懒洋洋,半敛的眼帘遮住一半瞳:“闻总居然还记得。”
“当然记得。”
闻延舟淡淡,“你从来没有送过我东西,但跟他因为一盆薄荷,有了很多共同话题,我那时候很吃醋,怎么会不记得?”
楼藏月完全忽略他话里含情的部分:“闻总喜欢的话,可以跟沈教授讨要,看他愿不愿意分你两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