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阴沉脸的压低声音挤眉弄眼说“嘿,我听说这是国师弄人祭呢……说不定多生几个娃子出来国师大人还高兴呢!”
这些狱卒说话有的轻声有的大声,里头的人大都听不清楚,但听到片言只语也够他们恐惧的了,红棉商队的大掌柜扑到栅栏边上,道“军爷,军爷,我们和大司马不是同伙,只是他之前跟我们收钱,给了我们个牌子罢了,我们商队愿意转投国师大人麾下,每年的红利都给他,求军爷帮我们报上去吧!”
几个军爷互相看了一眼,哈哈大笑说“国师大人不爱钱,只喜欢杀人!”
掌柜的急急哀求道“天下哪有不爱钱的呢?国师大人也得用钱啊,我们又不是真的犯了什么大罪,十恶不赦,求军爷们帮我们报上去吧?事成之后,愿意酬谢各位每人白银千两……”
白银千两对于凡人而言可不是小数目,几个狱卒动心了,道“当真?”
他们相互使了眼色,一个终于松口说“我们只能帮你们说说,可别太当真了,八成是不成的。”
说着他们便走开了。
当天夜里也没人来,更没有送来吃食和水,看来,真的不是打算让他们活着的模样。
大人忍饥挨饿也就罢了,投靠者里头还有一家拖家带口的,带了好几个孩子,孩子们又饿又渴,不停地哭,那家男主人就一直在叫“冤枉啊,我们和他们不是一伙的啊!我们只是正好跟着他们进城啊!冤枉啊!”
有的同为搭伙的就跟着叫起来“冤枉啊,我们也不是一伙的啊!”
红棉商队的人本来只是沉默忍耐着,这会儿终于有人忍不住冷笑起来“行,你们和我们不是一伙,等明天我们被放出去,你们可别跟着出去了!”
这话一说,有跟着起哄的就闭上了嘴,只有那当爹的还在哭喊着,配着孩子们的哭叫,真是惨不忍睹。
萧瑜和洛涓始终躲在角落里,一言不曾发,他们刚才把所有人的话都听了清清楚楚,对视时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不对劲”三个字,故而一直静观其变。
对于他们而言,即使不使用灵力,他们也可以轻松逃脱,大不了临了躲到洛涓的空间里也就罢了,洛涓的空间不像萧瑜的随身洞府,打开时不用灵力也无妨。
可一来众目睽睽下消失不好,二来就像前些日子的火狼,袖手旁观也实在不宜。
所以他们选择静观其变。
到了第二天一早,狱卒来了,抬了水桶来,给众人解渴,但没有吃的。
眼尖的人已经发现,狱卒换人了,昨天的四个被换掉了。
红棉商队的人心“咯噔”往下一沉。
大掌柜鼓起勇气再度搭讪“请问……”
“老老实实的,别打什么鬼主意!”一个面上满是横肉,却沉着脸什么表情都没有的狱卒喝道“昨天那几个已经被你们害死了!”
大家大吃一惊。
是真的死了吗?
“不尽忠职守者死。”另一个脸色更阴沉的狱卒道。
红棉商队几个首脑人物溃然跌坐在地上,其余人有的已经开始绝望哭了起来。
但更多人是为了没有吃食而哭喊
“这是要把我们饿死吗?”
“天啊,我好饿啊!”
精明的和渴得厉害的已经扑过去抢水喝。
洛涓和萧瑜彼此对视时,发现了对方和自己有一样的忧虑。
只给水不给粮,既是怕众人反抗,削弱他们的体力,也是不需要他们活很久,应该几天之内就会处决他们。
连往上回报的狱卒都被杀了,应该是为了立威,告诉别人自己杀人的决心,让后面的人少聒噪。
这个国师连银钱都不要,就是要杀人,哪怕是无甚干系的人……
难道真是为了什么淫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