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斥责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姜秀润用樱唇堵了嘴。凤离梧一时也闹不清自己是被敷衍了,还是被犒赏了,只是回搂住她,与她唇齿相依地纠缠到了一处
过了两日,正赶上大朝,二人便起身一同上早朝。
这次朝会上的大事,便是北胡应战,能让三郡回归,对于朝野上下来说,都是振奋人心的事情,只是有些臣子迟疑着支援亚哈盟部会不会耗时太久,损耗了齐朝的根本,是以臣子们有些争论不休。
不过这等国事,能插话的都是站在朝臣队首的公卿。
站在队尾的朝臣们皆是不够品阶的,心怀国事例如季秉林这类栋梁支着耳朵倾听国储公侯们的争论。
而管着水利农司的官员如姜秀润这一类文官,被那些个武将不断地换位置,不一会就换到了最排尾,便可以开一开小差了。
窦思武最近受了太子的提拔,混上了兵司的从缺,堪堪站在了排尾巴,跟姜秀润紧挨在一起。
姜秀润的位置远离朝堂,小声问窦思武怎么不靠前。
窦思武晃着头道“他们说的那些我也不懂,左右就是有仗打,我跟着同去就是了,到时候建功立业,自己开了府宅,省的我爹娘管我”
姜秀润想起窦家给窦思武说亲的事情,便稍稍问了下。
窦思武瞪了同窗一眼,低声道“你还不知我心里想的是谁,娘亲说的那些小姐像纸糊的,我才不要”
姜秀润觉得他的话透着孩子气,一如秦诏一类名门的男子,哪个最后不是顺了爹娘的意思更何况窦思武了
窦思武见姜秀润不信,便低头挨着她的肩膀,偷偷道“那日爹爹要做主给我拍板了,我便从厨下磨了一把柴刀,脱了裤子要在爹娘的面前阉了自己,我娘都被我吓得翻了白眼,至此以后没再提亲的呢”
何止他的爹娘,姜秀润也震惊了,难怪昨天浅儿跟她嘀咕,听王府的下人议论,窦家人私下里管太子府请借郎中诊脉,给窦思武验看脑子。原来他还做出这么疯魔的事情来
不过为了浅儿,她倒是多嘴问了句“那割了没”
窦思武心有余悸地道“我爹也是心够狠的,眼看着下刀子了也不拦一拦,直到我真使劲,破皮出血了,他才过来抢刀疼得我呦你身为男人当懂得”
姜秀润没长那物件,哪懂只不过倒是下移眼神看了看窦同窗是否真的安好。
窦思武倒也大方,似乎生怕同窗回去跟浅儿过错了话,只豁出去道“真的还在要不,一会兄台给我一起出恭,我给你看看便是了。”
姜秀润赶紧将脸儿扭回来,这么不要脸掏出来给人看的话,连跟她共枕多时的太子都没有说过呢却在窦思武这愣头青的面前没得污了耳朵。
下朝的时候,太子连朝粥都没有喝,只带了几位将军钻入了皇帝的书房继续商议北胡应战之事。
季秉林则邀了姜秀润和窦思武一起,跟户司的两位大人坐在一处喝粥。
能收复三郡,实在是振奋人心的事情,季大人忍不住跟众人兴奋地说着此事的可行。
那户司的大人却摆手“季大人,你们这些年轻人的热血,有时不甚瞻前顾后,朝上为什么那么多老臣反对,打仗耗费的是银子,国库空虚,拿什么补啊”
季秉林没有说话,他虽然身在吏司,却知晓这大齐银库的紧凑,别看大齐的公侯们个个富得流油,可是动起真架势来都是一毛不拔的。
趁着几个人说话的空档,姜秀润一边挑着卤蛋,一边貌似不经意地说道“眼看着朝贡的日子便要到了,诸国的朝贡再提一提,不就够了”
户司的一位大人有些诧异地看了姜秀润一眼,他知姜秀润乃是波国质子出身,虽然回国无望,但波国也是朝贡之国中的一个。
公子姜这般提议,若是被他的父王之情,岂不是要气绝了
不过姜主司的提议,的确可行,两位户司的大人若有所思,准备回去向主司谏言。
姜秀润没有再说话,只细细地抿着她的那碗粥。
其实即使她没有向这两位大人谏言,估计以后诸国的岁贡也要加成。
前世里大齐的处境比现在还艰难。那时因为凤离梧遇刺,先是征讨了南蛮,又接连用兵,应援北胡,诸国的岁贡老早就提上来了。
而正是因为岁贡提高,许多小国不堪岁贡,闹着与梁国结盟,躲避岁贡,壮大了梁国的声势。至此大齐与梁分庭抗礼,争霸不断。
只是今世,许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姜秀润也不知前路怎样,只能审时度势,善加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