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虽美叫人看了心旷神怡, 可待诸位国君回过神来时,却有些不是滋味。其中乌干国的国君便皱着眉头道“波国身为东道主儿, 为何国君迟迟不现身”
姜之在一旁插口道“我乃波国大王子, 我的父王因为水土不服, 上吐下泻, 浑身松懈卧榻不起, 为了不败坏诸王的兴致, 特意命我与妹妹一同前来款待诸王。”
其实在场的诸位, 没有几个在意国君姜的, 他来与不来, 干系都不甚大, 但是一个屁大的小国反做出怠慢之举,就让人不能原谅了。
那乌干国王瞪着眼,还要再刁难的时候, 姜秀润在一旁开口道“今年诸王会盟,倒是有不少的王子国储前来参加, 当真是让人见识不少。父王也是听闻知公子刘佩,还有许多国储要来,这才敢放手要我的王兄前来招待, 一则, 能与诸位国君修习治国之道;二则,也多多结识一些以前未曾见过的王子们乌干王, 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的确, 那梁国派出会盟的, 便是公子刘佩。像梁国这等大国,若不是因为亲善友邻,真是不屑参加这等小国云集的会盟,是以派出个公子来参加就不错了。
可是现在姜秀润拿了刘佩扯羊皮,乌干国王便再不好说王子前来会盟是对诸国不敬之言。要不然岂不是有映射梁国公子的嫌疑
而且这会盟的会场礼仪,完美得无可挑剔,诸位国君王子的分坐,也打破常规,以圆席围坐,秉承会盟大国小国一视同仁的意思,也不能说主人家轻忽怠慢了。
真如姜之所言,那国君姜拉肚子拉得厉害的话,谁也不要强要着他来参加。
于是这话头就此作罢。
不过在诸位国君看来,波国主持大礼的当是那位大公子姜之,至于那位王女,真是不知来干嘛的,莫不是到了待嫁的年龄,趁着诸王皆在之际,选择夫君
一时间,诸位国君国储望向姜秀润的眼神便暧昧非常了。
刘佩倒是含笑看着姜秀润,主动坐到了她的身旁道“看来我来参加,倒是给姜姬你解了围。许久不见,姜姬又美艳了几分。”
姜秀润冲着他微微一笑,并不多言。算一算时间,刘佩也该是到了继承梁国的时候了。前世里的他继承了梁国后,便如凤离梧一般开疆扩土,都是些好战的。
该怎么钳制住梁国这匹恶狼吞噬波国,还真是要好好花费一下心思。
姜秀润虽然不想言语,可刘佩却起了谈性,趁着随后到场的诸王们寒暄时,又悄声道“自听闻你离开了洛安,便心悬着姜姬你的际遇。我乃一片赤诚,姜姬你实在不该处处以小人之心度量着我”
他这般说,姜秀润倒是没法装聋作哑,只微微侧脸看他道“公子说的这是什么话倒是因为当时我在洛安立足,不得不食君禄行君之事,对您多有得罪呢”
刘佩闻言,笑意更省,眼底却无一丝喜色地道“那些事情,当真是不能细究的,不然只你在农司当差时,拆解了我梁国养蚕止农之策这一样,我便要跟你不罢不休了”
梁国对大齐暗藏警惕之心,更是要立意动摇大齐的根本,以高价扰乱庶民的心思,让他们弃稻田而重桑蚕,没想到却被这女子以桑蚕税轻松化解。
随后,更是效仿了他们梁国修建水渠,为农耕辅力。
现如今,她虽然离开了大齐,可是水渠的主干已然成型,让所在地的粮食产量倍增。梁国先前的抑农之策宣告失败,而为此投下的大笔金也打了水漂。
姜秀润原是想着客气的,可是刘佩却偏是要提起不愉快的,她便也毫不客气道“养蚕抑农,原本就是春秋管仲用老的招式,大齐的太子自己看出来的,倒也赖不到我的头上。而且,我一个女子,哪里有那么多的狡诈心思,不过是照着太子的吩咐做事罢了。公子您要怪,就怪那写史书论历朝教训的,将管相的故事写得那么细,当真叫后来者,没有施展的地方了。”
这人若是生得美,一嗔一笑皆是风景。被姜秀润斜眼一瞪,明知她是在胡说八道,装傻充愣,也让人觉得此女真是让人酥软了骨头。
所以被姜秀润暗讽他尽用了古人用老的招式,刘佩也不着恼。
毕竟被这美人活活气死的,绝不是他刘佩。虽然关于波国质子回国的事情众说纷纭,但刘佩打死都不相信凤离梧厌烦了旧人,要纳娶新人,才将侧妃瑶姬休离出府的传闻,
这等子聪慧狡黠的女子,莫说靠的从来不是以色事人,就算真的凭借帷幔里的风情来服侍男人的,只要不是瞎子傻子,谁能舍得放手
依着他看,是凤离梧被摆了一道才是。自从大齐皇储登基以后,行的都是虎狼之道,也是暗憋了内火的缘故。
这手握重权的男子之间的争强好胜之心,说白了,跟三岁幼童抢玩具没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