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自己的‘慈母’形象已经塑造得差不多,虽然太子对自己还是有些冷淡,但自己在太子心中的形象已经不再是‘利用孩儿的母亲’,既然形象好了,那该到争宠的时候了。
当然,这跳舞的环境也很重要。在依兰院是不行的,大阿哥就在隔壁,有大阿哥在,太子殿下对自己根本是正眼都不会瞧。在御花园也不行,自己跳舞穿得轻薄,御花园不仅会有各个妃嫔赏花,还有会各个阿哥经过,若是自己穿得轻薄的模样被其他阿哥看了,怕是…
大李佳氏前几日在毓庆宫的四周走着逛着,便是想要找一个最佳的地点,那个地方最好是花草环绕,曲径幽深,如此才能营造气氛。毓庆宫是太子的宫殿,其他男人基本不会进来。在毓庆宫跳舞,勾到太子殿下后,便可直接过来依兰院云雨,多方便啊。
只是毓庆宫的地方不大,正院以及正院的院子已经占了毓庆宫的大半地方。大李佳氏花了好一些时间,才算是定了毓庆宫花园的一处地方。那个地方种了满满一片的芍药,如今芍药处于半开半闭的状态,羞答答的好看极了,正好适合幽会。
大李佳氏怕那块地方同样遭到翻种,便是赶紧起来,她带着绿茗立马赶了过去。
到了花园,大李佳氏一看,好家伙,本来郁郁葱葱的绿地被挖得坑坑洼洼一片,那些明媚的花儿都不见了。
大李佳氏眼前一黑,天,今日就是太子的休沐了,好不容易才让太子殿下答应带大阿哥连着自己外出,自己什么都准备好了,若是错过了今日,计划就很难再实施了。
大李佳氏知道自己准备舞蹈的动作大,这个计划基本上是不可能瞒住太子妃的。难道这就是太子妃对自己的对策?直接把场地毁坏,这样自己就找不到应景的场地跳舞?难道太子妃就这么一点能耐?
大李佳氏自然不会这么容易就‘投降’,她赶紧拉着一个小太监问,“那些芍药呢?你们都移到哪里?”
小太监被大李佳氏骇然的模样吓了一跳,他过了好半响,才回到,“给主子请安,这地上的芍药被暂时移到花园的西北角了,等这地上的牡丹种好,再把原来的芍药移回来。”
西北角?大李佳氏想了一下,西北角不就是一些破破烂烂的房子,还有会有什么?
那个太监见大李佳氏有些疑惑,便是十分机灵地继续说了,“回主子,花园的西北角有一大片空地,就在那些房子的后头,地方比较偏僻,或许主子并没有注意过。”
他用眼尾瞧了一下大李佳氏,发现大李佳氏对那块地方颇感兴趣,“若是主子想要赏芍药,到那里也是极好的,虽有些偏僻,但胜在寂静,绿树成荫,芍药娇人,美得很。”
大李佳氏听了,半信半疑,便要那个小太监带着她去那块地了。
七拐八弯的,小太监才是把大李佳氏带到了那个地方。如那个小太监所言,这地方确实是偏僻,周围是一些破败的楼宇与房子。但景色也确实是好,绿草葱葱,新移植的芍药也精神,还有一大片空的绿草地,正正适合舞蹈。
这个地方比先前想的那个地方还要好,大李佳氏终于是满意地笑了,她认为自己已经破了太子妃阻拦自己争宠的谋划,‘等复宠后一定要给那个女人一些颜色瞧瞧’她心里暗想着,然后便吩咐身边跟着的小太监小宫女把地方装饰了一番。
如此一般,到了下午,太子殿下终于是过来了。太子殿下陪着大阿哥早早用过晚膳后,便陪着他去御花园玩,大李佳氏则是在旁边侍候着。
看看花看看树,玩玩草玩玩鱼,大阿哥都要玩疯了,迟迟不肯回去。大李佳氏却是暗暗着急,天色眼见就要暗下来,再晚一些的话,她的计划便不好实施了。
于是,以大阿哥要赶紧喝药为借口,大李佳氏便让嬷嬷先抱着大阿哥,把大阿哥送了回去。等大阿哥走后,大李佳氏却是突然在太子殿下面前跪了下来。
“殿下,妾身知道妾身不好,知道妾身是万万不如太子妃娘娘的。但即便妾身有万般不好,妾身对两位阿哥的心,是真的,对殿下的心,也是真的。”她眼中的清泪随着美丽的脸颊流下,“妾身每每想起过往妾身为殿下舞蹈的时光,都会觉着若是能够永远停留在那段时光,那该多好啊。”
“放肆,”太子殿下皱了皱眉头,这李佳氏说的是什么话,不知所谓!他转身便是想要离开。
大李佳氏还在跪着,她赶紧拉住了太子殿下的衣襟,“殿下,如今妾身别无所求,想要的不过是想要再向殿下表演一下往日的舞蹈,殿下,您就应了妾身这么一个小小的请求罢。”大李佳氏眼睛含着泪,她楚楚可怜地看向太子。
太子殿下想要离开,却被大李佳氏紧紧抓住。这里还是御花园,若是被人看见这样的情形,那可真就成了一个大笑话了。但看着大李佳氏这幅什么都不顾的模样,他又有些心软。大李佳氏身为一个女子,便是连女子的矜持都不顾,可见她对自己确实是情真的。
太子殿下看着她那个样子,沉默了半刻,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大李佳氏看到太子殿下应允了,顿时便是喜笑颜开。然后,她带着太子殿下,回到了毓庆宫,到了那个她精心挑选的地方。
那个地方是偏僻,如今正好方便大李佳氏行事。依兰院的宫女太监早就装饰好了那个地方,周围挂上灯笼红绸,大李佳氏穿上了衣带飘飘的衣裳,化着浓妆,在准备好的乐师的演奏下,她便翩翩起舞。
在昏暗的灯光下,在柔和的月光中,和乐的乐声升起,在那芳草的中央,在那鲜艳芍药的簇拥下,有一个佳人映着清朗的月儿,她在翩翩起舞,飘飞的玉带是她的语言,她的眼睛在看着那个男子,她用她的身段在诉说着什么。
太子静静地坐在那里,夜色昏暗,并不能看清他的表情,更不能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突然,在那片空地上,一间破败屋子的栏杆却是突然坏了。接着便是一阵恶臭传来,一些黑糊糊的物体,竟从那间破败的屋子直直地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