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哭声细细的,时而凄厉,又时而呜咽,在这黑暗的环境中,显得异常诡异与恐怖。
"绿意,绿意…"惠妃赶紧叫起了门外边的绿意。门外边的宫女太监也听到了那个婴儿的哭闹声,顿时尖叫了起来,大家乱成了一团。幸而,绿意还记得里面的惠妃。
一大批宫女太监闯进了惠妃的寝室,等到灯亮起,更大的尖叫声响了起来。
"啊,血啊""啊"这下人们更加慌乱了。惠妃看到眼前的景象,也是尖叫了起来。
原来,在屋子里,从打开的窗户到惠妃的床,竟然有一条长长的拖拽的血痕,就像是一个婴儿在爬行,就像是一个诡异的血婴从外面进入室内,然后爬上了惠妃的床。
"啊,娘娘,您的脸…"绿意抬头看了惠妃,她立马尖叫了起来。
惠妃看到众人,他们用像是看到了鬼一样的神情看着自己,她立马走到了铜镜前。她望向了在铜镜前的自己,自己的脸上竟然全都是血!
"啊,"惠妃也尖叫了起来,她用手抹去脸上的血,却只能把自己的手也抹成血红色,她眼前一阵发黑,便晕倒了。
"娘娘,娘娘…"过了一会儿,惠妃才在延禧宫的侧房慢慢醒了,绿意正在旁边为她擦着脸。
"那些血是假的是不是,是假的是不是…"惠妃刚刚醒来,她便立马抓住了绿意的手,她恶狠狠地问着绿意。
绿意被惠妃抓得生疼,她也是害怕了,"娘娘,太医来过了,那些血,那些血…"绿意一脸惊慌地看向惠妃,"那些血真的是妇人生产时的血。"她终于还是把这句话说了。
绿意的话刚说完,惠妃摸了摸自己的脸,她似乎还能感受到血滴下来的腥臭味,然后,她立马便吐了。延禧宫又是一阵人仰马翻。
毓庆宫。
"娘娘,您是没见着,听说当时那惠妃便吐了,那叫一个晕了又吐,吐了又晕。当时的惠妃就像是疯了一样,说着什么‘不怨我’,‘不怨我’,可真真恐怖得很。"夏荷在一旁绘声绘色地向绾绾讲述着惠妃宫里的那件事。
"看她还敢来烦咱们娘娘不。"最后,夏荷便是以这句话为结尾。
绾绾只是笑了笑。惠妃宫里发生的这件事,自然是绾绾的手笔。心中无诡,自然不怕鬼。惠妃如此惊慌,看来她自己也是知道,大福晋肚子中的那个孩儿,就是她亲手害死的。
绾绾的确是命人,偷偷把妇人生产时的血水带进宫,再命人伺机潜入惠妃的寝宫,制造了那一幕‘血婴爬行’。那些婴儿的哭声与惠妃脸上的血,都是人为的。只是在那些心中有鬼的人眼里,这一幕是不是来自于地狱,那便不可知了。
"如此也好,"秋月在一旁也是笑着说,"如此一来,惠妃娘娘怕是也没有精力来算计咱们娘娘了。听说惠妃娘娘大病了一场,还请了宫外的得道高僧日夜诵经,惠妃娘娘这是自作自受啊。"
"你还别说,"夏荷还接着说了,"现在宫里宫外都传,不知惠妃是干了什么,才惹得血婴上门,便是大福晋,也是想要拖着病躯去延禧宫,想要找惠妃问个清楚呢。"
"这还真是…"说到大福晋,秋月也是摇了摇头。
阿哥所。
"福晋,您还是先喝药罢。"大福晋身边的宫女在苦苦哀求着大福晋。
大福晋的身体还是很弱,但她还是一把推开了宫女的手,"那是我的孩儿,那是我的孩儿,为何他不来找我,反而去找惠妃娘娘呢,为何不来找我呢,"大福晋一脸哀伤的模样,虽然月子里不能流泪,但她还是泪流满面。
"我是他的母亲啊,为何他不来找我呢…是不是因为我没能保护他,所以他也怨恨我了,所以他才不想要见到我了…"大福晋刚刚丧子,正重受打击。她身边的宫女又说漏了嘴,把惠妃夜里遇血婴的事情说了出来。
"孩儿啊,你要是有什么想说的,便来找我这个母亲吧,来吧。"大福晋哭着叫喊着。宫中人人避讳血婴,但大福晋却是发了疯似的想要见到血婴。那是她的孩儿啊,她只是想要再见到她的孩儿,那个永远都不能见到这个世界的美好的孩儿。
大福晋身边的宫女见了大福晋这个样子,大家都压抑不住哭声,都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