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可是堂堂六部尚书啊!
就算是犯了死罪,那也必须要经过刑部和三司会审之后才能最终定案,而现在,居然被人闯入府衙,说了一句直接射杀。
怎么可能?
最主要的是,自己的身边还站着太子啊。
兵部尚书真的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而事实上,当燕云骑的将领话音落下的同时,一块箭矢便已经脱手了。
“嗖!”
带着尖锐的破空声,一支箭矢直接穿过暴雨,如同闪电一般朝着兵部尚书沉铭的额头直接射出。
这是致命的一箭。
而随着这一支箭矢的脱手,近百只箭矢也动了,如同暴雨中的幽灵一般,朝着兵部尚书扑了过来。
兵部尚书沉铭的眼睛都瞪圆了。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面前的燕云骑真的出手了,而且,连道理都不讲一句,就出手的这么义无反顾,这么肆无忌惮。
“疯子,真的是疯子!”兵部尚书沉铭的心里震惊的同时,一双手却是再也不敢有所保留。
作为兵部尚书,他当然不可能没有任何的修为。
但是,要在这么近的距离下躲避突然出手的箭矢,还是让他显得有些狼狈,一道光芒在的在面前亮起的同时,他的身体也直接朝着一旁滚了过去。
“轰轰轰!”
近百箭矢落在地上,带着狂暴的气浪将大堂内的地板直接洞穿,每一支箭矢都深深的射入地底。
一道道裂痕如龟壳一样裂开,接着,也直接翻卷起来。
只是一次劲射,整个兵部大堂的地板便已经被完全掀起,这便是燕云骑,大夏王朝精锐中精锐的实力。
面对这一切……
正围在周围的近五百军士完全懵了。
按道理而言,他们现在应该动了,因为,护卫兵部府衙本就是他们的职责,可是,这一切却并没有一个军士动弹。
因为,他们都知道,一支敢直接射杀兵部尚书的军队,又岂会顾虑他们这些护卫小兵的生死?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可是,那并不代表会有人去送死,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无端端的跑去毫无道理的送死。
太子林天荣的目光看着已经滚到一边的兵部尚书沉铭,又看了看那一枝枝射穿地板的箭矢,心里要说完全没有一点惊讶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那些箭矢虽然都绕过了他的身体,但是,那些劲风却依旧将他身上的银色锦服刮起。
“燕云骑!这就是燕云骑吗?”太子林天荣是见过燕云骑的,但是,那只限于在西凉演兵的时候见过,而不限于如此近距离的感受。
到了这一刻,他也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父皇会继续待在十里湖,还明白西凉的土地上为什么没有跟随着大夏王朝打天下的十三府。
因为,站在他面前的,是一支真正的铁军。
一支被人类中训练出来,却足以媲美魔兵的铁军。
用一句话来形容……
西凉,并不是大夏王朝带着十三府打下来的,而是靠着先祖的嘴巴谈下来的,最主要的是,这支铁军也确实履行了自己的职责。
正是因为有了这支铁军,才有了今日的大夏王朝,十里湖一战,燕云骑,一夜奔袭千里,七天从西凉赶到十里湖,接着便马上投入战斗,熬战三天三夜。
以三万燕云骑,硬挡十五万魔兵。
太子林天荣的喉咙动了动,以他的身份当然可以阻止这一切,可是,现在的他,却必须要掂量一下,值与不值。
为了一个兵部尚书,而得罪燕千里吗?
如果是在没有见过燕云骑之前,太子林天荣真的会考虑一下,因为,他已经丢了刑部,丢了左相郁一平,而现在……
要让他再丢一个兵部尚书,他真的不愿意。
可是,当燕云骑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的心里就明白了,这是一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得罪的军队。
即使他是太子。
甚至于有朝一日,他登上皇位,执掌天下之时,也绝对不会去得罪这支军队,只要燕千里还活着。
“圣皇帝第三子,林天荣,见过燕王!”太子林天荣没有再去看滚落到一边的兵部尚书沉铭,而是直接踏出一步,朝着面前的燕云骑深施一礼。
作为当朝太子,燕千里既然没有真正的露面,也没有出面见过他,那么,他自然也不可能率先和燕千里打招呼。
因为,那样一来,便等于陷燕千里违背君臣之道。
所以,他并没有以太子自居,而是以圣皇帝第三子林天荣的身份与燕千里见礼,皇子见礼王爷,便属礼术。
这样的一幕,落在兵部衙门中一个个脸色苍白的大小官员们眼中,自然也令他们多多少少有些惊讶。
但是,却并没有任何人提出疑问,因为,对方是燕千里,只要是燕千里,便绝对当得起太子林天荣自降身份,先行施礼。
暴雨依旧。
倾盆的雨水,冲涮在燕云骑的身上,近百燕云骑静立原地,一动不动的望着深施一礼而不起的太子林天荣。
没有人开口,亦没有人再动。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令旗也从燕云骑中升起,那是一面金黄色的令旗,上面还绣着六朵鲜红色的血云。
最主要的是,在令旗的正中间,还有一个赤红色的“燕”字,四点如爪,就如同一个鲜红色的骷髅一样。
与北山村中蒙面对恃红羽卫时,三千燕云骑拿出来的那几面没有任何图纹的令旗完全不同。
因为,这才是燕云旗真正的令旗。
而随着金色令旗的出现,近百燕云骑跨下的战马也动了,一半向左,一半向右,齐齐踏出一步,在中间现出一个通道。
通道不宽,只能容一人通过,而事实上,在那个通道之中,现在也只有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同样骑在马上的身影,马是与所有燕云骑一样的马,黑色的斗蓬是与所有燕云骑一样的黑色斗蓬,连斗蓬下显露出来的盔甲也都是一模一样。
他没有乘坐任何的车轿,也没有任何的特殊,与所有的燕云骑一样骑着战马,腰间挂着佩刀,背后背着长弓。
黑色的斗蓬将他的面容完全遮挡。
如果只看一眼,没有人能看得出来这个身影和其它的燕云骑有什么不同,但是,当这个身影出现在所有人视线中的时候,所有人的心里却都同时升起一个名字。
西凉燕王,燕千里!(未完待续。)<!-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