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血一下子喷涌而出，减在顾忆脸上，睫毛上，一滴一滴地往下落。</p>

那是司徒月的血。</p>

“不……”顾忆眸中金光终于散去，记忆潮水般袭来，他终于想起眼前这个女孩儿是谁了。</p>

是他的信徒，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朋友，是他……在意的人。</p>

司徒月像是忽然断了线的风筝落在地上，眼前似乎闪过白光，又好似没有。</p>

“治愈！”顾忆接住她，发动了治愈技能。</p>

【治愈技能失败。】</p>

“搞什么？现在这种时候失效？”顾忆按住她的伤口，手心</p>

司徒月的身体有些微微痉挛，她张嘴想说些什么，声音小得听不见。</p>

“先别说了，乖一点，很快就好了。”顾忆再次催动治愈技能，伤口吞噬技能，一遍又一遍。</p>

【治愈失败。】</p>

【伤口吞噬失败。】</p>

【治愈失败……】</p>

系统的失败音像是魔咒，顾忆在这一声声的失败音中红了眼，怀中的人渐渐失去了生命力。</p>

“救他们……救…”司徒月抬起手，指了指阵法之下。</p>

“不要！我不同意！”顾忆还在徒劳的发动技能，甚至于一口血直接涌了上来。他早就满脸是血了，这会儿也不在乎这一点点。</p>

司徒月很着急，她很清楚在这个无神的地方当面向一个新神请愿的意义。这是世界的法则，人们无法违背已经向神献出去的东西。</p>

【治愈技能发动失败，体力告急，请宿主及时补充食物恢复体力。】</p>

顾忆腹部隐隐作痛，这才意识到自己就像个充电使用的机器人，没了电就会完全瘫痪。</p>

血流止不住，顾忆的体力告罄，司徒月很快就彻底闭上了眼睛。</p>

“司徒月……”顾忆轻轻晃了晃女孩儿的身体，声音轻得好像羽毛。</p>

女孩儿没有回应，死亡来得太快，顾忆没能拦住。</p>

“啊啊啊！”顾忆跪在地上嘶吼，周身的神力暴涨，金光乍起，和那阵法边缘的壁垒不断撕扯搏斗。</p>

【警告！神力超过身体负荷。】</p>

【警告！宿主身体无法负荷，即将强行弹出链接！】</p>

【已弹出……正在重新链接。】</p>

阵法终于破碎，地板没了术法支持碎成两半砸落下去，轰的一声激荡起滚滚烟尘。</p>

顾忆眼前一黑，他的身子呕出一口血，然后便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过度使用身体导致他现在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p>

司徒月死了，死在他的剑下。</p>

“唉……交给我吧。”一道遥远的声音传来，顾忆并不想听，只想捂住自己的耳朵。</p>

他不想思考，只想先自己待着。</p>

“哎呀，这就自暴自弃可不行。你现在是真正的神了，要好好想想怎么当神才行。”那声音再次响起，烦的顾忆蜷缩起来，用手臂挡住自己的脑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