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想和我做交易……好吧，毕竟龙角难得，我可以答应你。”声音似乎是去和别人说话了，顾忆并不在意，只继续蜷缩着逃避现实。</p>

过了很久，周围都没再响起有人说话的声音。他不知道时间是否流逝，又流逝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好像被挖空了一块儿。</p>

司徒月对他来说算是很重要的人吗？</p>

顾忆很想摇头，但最终还是点点头。这个小姑娘出现的时间不长，但她太过鲜活，太过美好。</p>

最开始，他就只是好奇人类有没有在附近的行动。后来他就开始想帮这个女孩儿，想看着她笑。</p>

女孩儿好像有些误会他的意思，总是蓄意勾引……不，或许她没误会。是自己瞻前顾后，害怕年龄差距，害怕自己甚至和她不是来自一个世界的人。</p>

他害怕抛弃。</p>

从小就没怎么被爱过，顾忆总是更习惯于公开大方的利用与算计。哪怕有时候有些背地里的手段，他不屑与之为伍，但也觉得轻松。</p>

唯有应对感情，是最困难的。很多事情不是单纯喜欢就可以做到的，他甚至是刚刚那一刻才意识到这两个字。</p>

喜欢吗？顾忆，你喜欢吗？</p>

“喜欢的，我喜欢这里的生活。我想在梦里的世界也有她，喜欢的……”顾忆把身子尽可能地蜷缩，内脏都开始发出悲鸣。</p>

他却浑然不觉得痛，只是脑子里开始一遍遍回忆谎言之神先前给他编织的梦境。</p>

很多事情，原来早就有迹可循。</p>

“顾忆，醒醒！”</p>

是司徒月的声音？！</p>

顾忆终于睁开眼，刺眼的阳光照射下来，让他一时间有些恍惚。</p>

他不知何时被人抬到了床上，浑身酸痛地躺在那。</p>

“司徒……月？”顾忆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庞，不可置信地伸手去抚摸。</p>

“当着我的面摸我妹妹的脸，是不是不太合适啊？”公冶玉术轻咳一声，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p>

“你还活着？”顾忆张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p>

“……嗯，先起来喝口水吧。”司徒月表情并不开心，反而目光闪躲，松开了手。</p>

不过顾忆并不在意，喜悦已经冲昏了头脑，让他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身吨吨吨喝干了水杯里的温水。</p>

“你没事吧？我是在做梦吗？”他拉住司徒月的手臂，上面还是那种熟悉的银镯子，坠着的铃铛却不见了。</p>

“还是我来说吧……顾忆，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她不完全是我妹妹司徒月。她也是你的蛇，月。”公冶玉术拍拍司徒月的肩膀，帮她从顾忆的魔抓下脱离出来。</p>

顾忆眉头蹙起，在床边看到了同样缠满绷带的金刚鼠吉祥。苍云不知道去了哪里，屋子里不见狼影，却能闻到淡淡的风魔狼味道。</p>

“你在说什么？”他问。</p>

“月醒过来之后，看到我妹妹自戕，你也倒在她身边，就游了过去。我知道她是你的眷属，公冶萧禾早就该死了，觉得月对你们没有威胁就没在意。</p>

没想到……她好像神智不是很清晰，直接就把我妹妹给吞掉了。我想要阻止，但她看了我一眼，就变成了我妹妹的样子。”公冶玉术叹气。</p>

“她似乎有我妹妹的记忆，但是……性格上又不完全是我妹妹。</p>

就好像……两个人的灵魂融合在一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