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一场暴雨引发的命运改变(2 / 2)

侯海洋也没有在意,脱掉衣服,开始往身上浇冷水。

这时,隔壁女厕所也传来了水声。新乡学校老师小院的男女厕所修建得很是奇怪,在中间的一堵墙上开了一个类似天窗的四方孔,在侯海洋眼里,这个四方孔完全没有存在的意义,可却又莫名其妙地存在洗澡时,对面的浇水声不时传来,侯海洋猛地意识到一个问题,进门时传来“咚,一的一声,一这个声音只能是从上在下跳才能发出,他带着疑惑走到了四方孔下面,只见厕所蹲坑半人高隔墙上有不太明显的脚印。

“太卑鄙了,赵海居然站在隔墙上通过四方孔偷窥对面女生洗澡,对面的女生是谁”侯海洋作出了如此判断,并对赵海的人品极度鄙视。三下五除二,洗澡出门,然后站在院子里的黑暗角落,等了一会儿,见到秋云提着桶出现在路灯下。在路灯之下,她身材苗条,模样较之白天更多了一种清丽。

“他妈的,赵海是偷看秋云洗澡。”经过一起钓鱼和吃晚饭,他感觉和秋云似乎有了老朋友的关系,此时老朋友被人偷窥,他格外生气,胸中涌动着愤怒。

他差一点就要给秋云讲此事,可偷窥只是合理推测,谁都不会承认。而且,将此事嚷出去,秋云将会很尴尬。

生着闷气坐回寝室,他拿出姐姐的信。姐姐的信如一缕新鲜的空气,将外面发生的精彩故事带到了这个偏僻的小镇,外面的世界愈是精彩,新乡学校的现实越发地无奈。

“秋云就是一个女生,她都能破釜沉舟考研,我有什么理由如此消沉,在新乡学校这个牛滚幽里消磨自己诊青春,浪费自己的生命”侯海洋在自己的日记本上,写下了如此一段话。夜来,做梦,侯海洋自己站在了厕所的矮小隔墙上,正透过四方孔朝里偷窥,对面,是一个模糊的裸体女人,刚开始是吕明,随后又变成了秋云这时,听到一个人在后面大声吼叫:“侯海洋,你做什么”

侯海洋在惊吓中醒来,只觉下身还胀鼓鼓的十分奔放,一道白光闪过以后,外面是惊雷一串,炸得天空似乎被撕裂成碎片雨点如从脚盆侧出来一样,大地被冲得颤抖起来。经过检修的房屋居然抵挡住了这场大雨,只有三处在漏水,用脚盆、脸盆接住以后,屋内很是安全,没有打湿地面。

“逐草四方沙漠苍茫,哪惧雪霜扑面”他捡瓦成功,很高兴地站在门口看着下雨。

秋云也被雷声惊醒,条件反射地拿起脸盆,抬头张望,屋顶安稳如山没有半点雨水下来。

里屋传来李酸酸的起床声以及咒骂声:“什么鸡巴鬼天气,又下雨了,代友明死人,王勤去死,刘清德龟儿子,修的什么鸡巴房子”雨水太大,她手忙一乱都没有阻止雨水下地,很快地面湿成了一片。她最终放弃了努力,站在门口,在以前下大雨时,外屋同样会水淹七军,今天情况有些不同,里屋下着中雨,外屋没有丝毫动静。

李酸酸站在门口,气急败坏地道:“侯海洋也是屁眼虫,只晓得帮孤狸精捡瓦。”平常她只是在背后喊秋云为狐狸精,今天脱口而出。

秋云自然很痛恨“狐狸精”这三个字,她今天得了便宜,暂时将李酸酸的挑衅记在心里,没有发作。

雨越下越大,小院里开始积水,老师们被大雨所惊醒,纷纷站走道上。刘友树是借调到镇政府,仍然住在教师宿舍,他原本也是站在院子里看热闹,可是看到雨水越来越大,心里焦急起来,穿上筒鞋就朝镇政府跑。刘友树朝雨点里跑,赵良勇道:“友树,你到哪里去外面打雷。”刘友树没有回头,道:“镇里安排了防洪值班,我得去。顶着大雨和惊雷,气喘吁吁地来到了镇政府办公室,镇委书记乐彬穿着雨靴站在大门口,身边站了十来个镇咖的干部。这些干部有些是值班干部,有些干部家住在镇政府大院,并没有值班,听到乐树记招呼,也来到大院。

乐彬抬头望着天,脸色沉重,扭头问道:“老汪,将镇长接电话没有”老汪道:“现在天上打炸雷,接大叶哥大很危险,将镇长昨天走的时候,说是到县里办事。”

“值班领导是哪个”

“刘书记。”

“他到哪里去了,怎么还不来”

“昨天下午几个村支书过来开会,晚上在伙食团吃饭,刘书记喝醉了,估计叫不醒。”

乐彬脸色很难看,回头对站在门洞的干部道:“能主动来的同志,都是好同志,今天雨大,必须得到村里去看一看。我们分成四个组,到村里去,带上手电筒,注意安全。

刘友树和老汪都是党政办的,加上农办的老蔡,四个人高一脚低一脚地朝着五村奔去。五村是蔡家村,全村姓蔡的人比较多,老蔡也是这个村的。新乡河从蔡家村穿村而过,若是河水漫坝,讲有一部分村民被水淹,从全镇情况看,蔡家村是最容易被淹的村,因此乐彬直奔蔡家村。

四人跌跌孩披地来到了蔡家村村支朽的家,使劲敲了一会儿门,支书老婆才开门。乐彬在家堆吃过饭,她是认识的,道:“乐书记,这么大的雨,快进屋。”

乐彬高声道:“老蔡在不在,跟我们走。”

老蔡老婆道:“喝醉了,在镇里喝的,醉得像个死鬼,喊不醒。”

乐彬跺了跺脚,又往前走。在河边时,听到河水咆哮着往下流,用电筒照,只见一片大水已经漫过河床。

四人往山上爬,走了七八分钟,来到村长家里。村长爱人站在门口,张大嘴喊道:“到村里去了。”

村里就是指村办公室,也就是村小学。在镇里,最好的房子是小学,小学会留两三间房子作为村两委的办公室。在新乡,村小和村办公室基本上是重合的。

滑下山坡,转了几个弯,四人来到了村长办公室。除了喝醉酒的村支书,村里的两委成员基本到齐。

乐彬沿途走过来,对基本情况了解得演势没有哆唆,道:“我们分头动员,让沿河的村民全部到村小来,这个雨下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绝对还要继续涨水。”

乐彬沿途走过来,对基本情况了解得清楚,没有哆唆,道:“我们分头动员,让沿河的村民全部到村小来,这个雨下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绝对还要继续涨水。”

他对村主任道:“老张,你最熟悉村里的人员分布,安排下去,马上撤离人员,家里的东西都别带了,最关键是要把人撤出来。”

分工以后,村里干部和一些基干民兵、治安积极分子就沿河行动。乐彬坐不住,由村支书老张带着到了河边。

敲开第一家,里面有老两口在床上坐着。乐彬道:“涨水了,赶紧到学校去,再不走就要被水淹。”两位老人反应很慢,半天不说话。老蔡急了,吼道:“二伯妈,你这家没有啥东西,这么大的雨,没有偷儿来,放在家里不会丢,赶紧到学校去。”四个人连拖带劝,将两位老人拉出屋,让两位老人自己走到学校去。

一面走,一面遇到被镇干部带着离开家园的村民,他们拖儿带女,有的还牵着猪,拿粉值钱的东西,朝着村小方向走去。

看到村民们立幼离开房屋,乐彬稍稍轻松一些,他抓住一位中年人,道:“我是镇里的,还有没有人”

中年人道:“大部分都过来了,朱家湾那边还有一个大院于,有七八家人,我没有见到大院子的人。

老蔡熟悉地形,知道要到达朱家湾就得经过一段河道。如今涨大水,说不定有危险,他对乐彬道:“乐书记,大部分都出来了,我们换个方向去看一看。”

乐彬满脸是水,他咬着牙用不容兰疑的严肃语气道:“我们不能放弃一处到朱家湾”

村主任老张走到最前,老汪在其后,乐彬第三位,刘友树则紧跟着乐彬脚步,老蔡走在最后。

一行人来到了朱家湾,刘友树看了地形,朱家湾位于河掩处,是少见的一块平地,河水已经漫了上来,眼看粉就要通近住房。

几人进了河湾,村民们已经聚集在一起,他们地处于小河掩,每年都能着见涨水,并不在盒

乐彬大声道:“镇里接到县防汛办的通知,今年是百年一遇的大暴雨,这里地势低洼,不安全。”他并不是新乡镇的本地干部,很多村民不认识他,对他的喊话很冷漠。

村主任老张道:“镇里的乐书记给大幼转达了县里的通知,我们赶紧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众村民才知道眼前之人是镇里的书记。一位村民不愿意走,道:“年年涨水,我们这里都没有事。

张主任大声道:“乐书记说了,今年是特大暴雨,肯定涨水,现在跟我们走,在村小住一晚上,若是不走,淹死了我们不负责。”

村民们议论一会儿,不远处的河水轰响,与往日是有些不同,也就听从了安排。

在前往村小时,村民们走到最前面,乐彬一行在后,暴雨不停,河水暴涨,往日温顺的小河变得狂躁不安。

经过最后一段河岸,村民们就可远离危险。当乐彬看到村民们都朝半山坡走去,他松了一口气。忽然听到刘友树一声大吼,他回过头,只见自己刚刚走过的河岸垮了一段,刘友树刚好站在垮塌岸的前面,若是再晚跨半米,后果不堪设想。

刘友树紧跑两步,脱离危险,他脸色苍白,指着河,声音颤抖:“蔡主任在我身后。”

黑夜之中,众人乱成一团急急行走,戚协倒没有注意到老蔡,听闻刘友树之言,脸色顿时变了,道:“老蔡在你身后”

刘友树身体轻微地颤抖,肯定地道:“蔡主任肯定在我身后,刚才我们还说了几句话。”

乐彬还抱着一丝幻想,亲自跑到队伍里找了一圈,老蔡确实不见了踪影。此时,暴雨更加粗野,砸在地上汇成隆隆的响声,河水逐步上涨,水声混杂着风声,如无数列火车同时开动,竟是多年未见的阵势。

村民们都意识到若不是镇、村干部劝着大家离开,说不定就要遭难。

“蔡主任。”

“老蔡。”

“蔡主任。”

所有人站在安全处,朝着河水大声地喊,大家心里明白,水势如此之大,真要落水,就算是浪里白条也没有活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