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之后,将有来自东方的远航船队抵达你等海域疆土”
“他们为吾所注视选召的恩宠者”
“若得见他们到来,便降下吾的训词,令他们于你国中等待吾的召见”
嗖。
再一挥手。
堆积如山的黄金,沉重落地,而另一侧又有雪白的食盐成沙丘。
三道旨意降临,本就令众人应接不暇。
又见这凭空造物的恩赐,殿内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再难言语。
不等他们回过神来
嗖。
那王座前,两道尊贵的身影,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时间,殿内震动不已。
可这并非是因那赐福造物的黄金而振奋,而是因担忧无法完成“真神旨意”而生出的慌乱。
与此同时。
还有一众人愣住了,忍不住惊呼
“吾主和巫已离去”
“那,那我们怎么办”
跳鱼等人蒙了。
他们与这非洲旧土之人语言不通,又该如何交流相处
唯独周若男还镇定如初,稚嫩的模样,却学首席的模样,皱起眉头:“此应为吾主对我等的考验”
“我等追随吾主巡视大地,又怎能毫无作为呢”
周若愚道:“可语言不通又该如何”
周若男瞥他一眼:“均衡圣典曾记载首席得见均衡的故事”
“当年首席与均衡铁骑相见,也不得语文法则教化,是副审判长为首席开智启蒙,才得交流互通”
“副审判长能学那部族的语言,首席又能修得语文法则,我等为何就不行呢”
周若男一番话,令众人醒悟。
而在场之中,可是有一位真正的历史见证者
跳鱼道:“若男说的不错若因困顿而不前,我等就亵渎了神恩”
这话一出,让人心大定。
周若男深吸一口气,走到了大殿的中央,用手指沾了沾雪白的食盐。
她来到那乔兰的身前,先将手指抹在他的唇边。
乔兰起初有些惊慌失措,可当他尝得食盐的滋味,神情顿时变得精彩。
不等他惊呼。
周若男道:“这,是盐吾主均衡的恩典赐福盐”
乔兰:“”
周若男深吸一口气,指向那沙丘,再道:“盐盐”
乔兰大概领悟了,学着发出音节:“盐”
周若男顿时笑了,“对,盐盐”
乔兰再喊:“盐盐”
而紧随其后。
周若男又拿起一块黄金,塞入他的手中:“黄金这是黄金”
转头,又对那食盐做了一次示例:“这是盐”
“盐,黄金”
此情此景。
所有人注视着这稚童与王子的对话,无论是跳鱼等人,还是马林迪的王公贵族,都满含期待。
而乔兰的聪慧,远超众人想象,他学新奇的发音,“这是盐”
“这是黄金”
有实物作教学,教授两个名词还是不难的。
原始世界的贸易开展,本就是从手舞足蹈的比划开始促成,并逐渐发展。
当然。
就凭这两个词语,想要在短时间内达成沟通,几无可能。
重点还在于那寻人上。
至于周黎安为什么闪身离去
还是为了维护神祇之威,以及营造神秘感。
于均衡神国,吾主真神都不是人人可轻易得见。
到这马林迪,难道还一步步安排他们如何寻人,再解释其中缘由
三道旨意下达,按顺序执行即可。
对于翻译和天花痊愈者的找寻,周黎安并不太担心。
阿拉伯商人足迹遍布世界,曾踏足东方的大有人在
以北宋为例,仅广州一地,就聚集数万阿拉伯商贾,更别提还有泉州这一世界级大港为贸易始发地。
再到元时。
民间海航商贸昌盛,不止阿拉伯人去往东方,也有东方人曾抵达阿拉伯与非洲。
元代有一人名为汪大渊。
距今80年前,就已有周游世界的记录,并造访摩加迪沙、马林迪与基尔瓦。
官方的西洋之行,始于郑和。
而郑和最初所定立的航向与目标,就参考了汪大渊所着的岛夷志略。
大目标有了,才可在航行途中搜寻向导,得听关于遥远大陆的信息与精准方向。
在郑和前,岛夷志略为民间着书,并不被人重视,甚至被人诟病于虚假编纂,全凭臆想。
可待得郑和船队真正抵达后,为通事翻译、教喻的马欢,才发出感慨:“然后知岛夷志所着者不诬。”
马欢所言“所着者”而不提汪大渊之名,可见官方对民间探索人士的不重视。
而事实又最终证明,岛夷志略的内容与郑和船队的所见所闻,高度吻合。
当然。
假如真的找不到翻译,也属于正常
但周黎安就不能长久驻留马林迪之中了,免得说多错多,令神格崩塌。
唯有距离才产生美啊。
留下跳鱼等人,是为一个暗示。
真神只是暂离,还将降临。
并有神使留下,注视他们遵行神旨之事。
最后,天花痊愈者在非洲并不罕见,这种病在非洲部落中常可见得。
也因此,旧土每隔一段时间,总有地方弥漫瘟疫的灾厄。
只要能找到人,痊愈者所含带病菌,或许不能感染这些旧土人。
但从未经受过天花荼毒的均衡子民,却是高危人群。
当年西班牙入侵阿兹特克。
全船无恙,却偏偏令阿兹特克人感染了天花,而迅速扩散各城邦内。
否则,就凭远洋登陆的数百、上千人,凭什么在短时间内,令中美数百万人湮灭,大地易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