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壮的像头牛一样,两三朵花怕个球。”我白了豹子一眼,抓起捣好的蚀骨花,均匀的铺在伤口上:“能消炎止痛,麻痹神经,我就谢天谢地了,我现在稍微动一动,整个人疼的打摆子。”
“嘿嘿,也是,咱们现在就叫饮鸩止渴,呸呸,见效真快,舌头都麻了。”豹子憨笑着,把嘴里的汁液吐了出来,蹲了过来,接过映秋递过去的蚀骨花胡乱的往身上涂抹着:“瞎子,大概多久会毒发?”
“陈青可能会快一些,你?我不知道。”张瞎子半蹲在水潭的石头上洗了洗手上的污渍,长舒一口气:“蚀骨花的毒素会影响人的感知,如果出现幻觉,或者身体丧失感知,很可能就是毒发的前兆。”
童远摇了摇头,对于我们这种赌徒一样的行为似乎颇为不满,不过他也知道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匆匆说道:“走吧,到了山顶应该就能看到藏在云后面那片高山了,必须赶在毒素扩散之前从这里出去,这个地方我们可以重新闯一次,命只有一条。”
豹子不以为然的笑了一下,匆匆站起身来,晃了晃水壶里的水,沿着水潭边缘绕了出去。
说实话,虽然嘴上逞强,不过我还真怕走不到玉门就提起毒发身亡了,看到众人开始继续往山上走,我也不再耽搁,起身赶了过去。
不得不说,虽然蚀骨花的名字听上去可怕至极,但是效果却意想不到的好,捣碎的紫色小花敷在伤口上没多久,那种时刻焦灼的疼痛感很快就褪去了。
伸手在伤口附近按了几下,没有痛感,也没有别的什么感觉,就跟张瞎子说的一样,伤口附近的神经似乎已经被毒素麻痹了。
解决了伤口的问题之后,我感觉自己立马从一个半石化的状态转变成了一幅身轻如燕的模样。
豹子这会儿应该跟我有着相同的感觉,走起路来
轻松了不少,眉头也不再紧锁,脸上的表情也平淡里很多。
随着我们两个伤员的短暂复原,所有人的脚步又加快了不少,两侧的山里倒是没什么变化,依然保持着茂密、浓郁的模样。
一直沿着石板小道走了将近两个消失,我们才终于站在了路的最高点,放眼望去,青山有褶皱,白云朵起伏,山脊正中一条小路弯弯曲曲一直通往白云深处。
远处是一座馒头一样的山岭,身后的云气像是一层纱衣一样在山间漂浮着,山顶白茫茫一片,不断的向后延伸出去。
山岭正中矗立着一座巨大无比的柱形岩石,岩石拔地而起,孤零零的站在山岭上,阳光照在上面,映射出一半血红一半青灰的奇异景象。
远远看去,远处的柱形岩石就像是一棵被拦腰砍断的巨树一样,大家纷纷停了下来,遥遥的看了过去。
云气缠绕在巨树顶端,如盘龙一样,俯视着周围的一切,云气之上,白雾缭绕,宛如仙境,雾气深处,隐约浮现出一片巨大的阴影。
雾气转薄的片刻,那片阴影顿时显出真身,果然就是我们通过鱼符看到的那道仙气逼人的玉门。
“那不是一棵树吧?”豹子揉了揉眼睛,一脸震撼的看着矗立在山岭上的巨型岩石,挠了挠头皮:“会不会是人参果树?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猴子看不顺眼直接给砍了,留了半截在这。
要是那棵树还在,估计连什么门都不用,直接顺着大树就能上天庭了吧,能在那上面建造一道门,手段通天啊。”
“哈哈,玉门就在眼前。”沉默了一路的童远,终于满怀欣喜的大笑起来,指着远处的巨型岩石说道:“老爷子找了一辈子,却没想到,那道门就一直在身边,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呵呵。”
童远说着,匆匆往前走去,我揉了一下有些酸麻的膝盖,赶紧跟了过去,山顶的风特别大,吹得人身上冷飕飕的,不过这会儿,大家心里全都洋溢着胜利在望的兴奋,直接顶着山风冲向山脊。
修建在山脊上的道路直接凿山而建,修建这条路的人,似乎也只是随手而为,仅仅凿出一个凹陷便草草往前移动。
山脊两侧大多是一些低矮的灌木,一些开裂的岩石随机裸露在外面,时不时听到几声压抑的断裂声,然后就见到一些碎石沿着山脊向下滚落,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深谷的阴影里。
直到我们越过山脊,真正站在巨型岩石下,才真正意识到眼前这座岩石的壮观和雄伟。
之前在山脊另一端远眺的时候,发现这边的山岭光秃秃的,直到我们走过来,才发现,这里长满了扇形的灰色灌木丛,一把一把的扇子相互拥簇着堆积在一起,宛如一个平面。
这些灌木丛上面长满了荆棘,稍不注意就会挂在裤子上,原本应该有一条小路一直通往远处的巨型岩石,只不过因为太久没人行走的原因,小路虽然健在,但是却被密密麻麻的扇形灌木丛堵了个严严实实。
远望前方,发觉矗立在山岭上的巨型岩石越发像是一颗大树,树根附近散落着大量零零散散的柱状石块,这些石块层层堆积,向四周不断铺开,形成了一片陡峭的斜坡。
数不清的裂缝像是开裂的树皮一样遍布岩石表面,不过令人感到怪异的是,这块让人感到惊异的岩石就像是一座巨型玉山一样,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奶奶个熊的,这都是些什么玩意,从上到下全是刺。”豹子低声抱怨着,拎着匕首艰难的清理着身前的扇形灌木,扭头看着远处的巨型岩石,挑了挑眉头:“我敢打赌,那座山最初肯定是一棵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