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流绪微梦(12)(1 / 2)

小姐多娇 七句流言 3968 字 1天前

安华郡主在左侧雅间落座后,丫鬟婆子们曾低声议论过几句,话中提到过贺玉舟,卫疏星还问过她们在聊些什么。

如今再想,这事蹊跷得很,反正卫疏星听得也不真切,不就由了她们随心解释?

欢天喜地冲下楼的卫疏星,停在出门的前一步,不笑,也不言语,就只拧着眉将贺玉舟打量。

钟尧紧随其后,照样听见了安华主与贺玉舟的交谈声,假笑道:“侯爷怎到百戏楼来了?我会送圆圆回去的。”

瞥了眼他手中的女式披风,贺玉舟说道:“我来接圆圆回去。她的披风就给我吧,舅兄。”

“不要你帮我系。”卫疏星肩背一扭,面朝表兄站了,总之绝不赏给贺玉舟眼神。

他与安华郡主之间,必定有问题,且一直瞒着她,不让她知道。

“哥哥帮你。”钟尧不可能一直叫妹妹冻着,遂轻柔地替她披好了披风,襟前系扣也系好了,浑然不管妹夫的眼睛疼不疼。

当下,远有比避嫌要紧千百倍的事,钟尧又道:“圆圆,你先回马车上,我与侯爷说几句话。”

“你?”卫疏星思忖几息,摇头拒绝了他,“哥哥要和他说什么?说那位郡主?若是如此,不用哥哥帮我说,我自己问他。”

也不及钟尧作回应,卫疏星捏着披风襟口,目不斜视地自贺玉舟身前经过:“走,我们回去了!”

夫妻二人一前一后上了马车,卫疏星原打算先行质问,却被贺玉舟抢了先去:

“约莫两年前,安华郡主有意和我结亲。”

卫疏星瞠目道:“你、你莫不是答应她了?!”

她还没准备好如何审问贺玉舟呢,怎就叫她听见这样骇人的话!

“说什么傻话。”贺玉舟无奈地叹了气,“我最后娶了谁,圆圆,你不清楚吗?”

卫疏星再清楚不过了。

“两年前,我已经在等你。”

贺玉舟轻声细语的,欲借着语气,缓缓抚平遭受到的怀疑。

当时卫疏星年满十五岁及笄,他亦及冠不久,都是适婚的年纪,若非那几年未婚妻生了重病,两人早该做夫妻。

“等我.....?”卫疏星怔了怔,眼珠轻转,是啊,是该等她的,“贺玉舟,裕京城里曾想和你结亲的姑娘,是不是特别多?”

她及笄之年,崔州就无数媒婆红娘欲给她说亲。再推己及人,既然自己与贺玉舟如此般配,怎知贺玉舟就不曾被许多姑娘思慕过呢?

贺玉舟轻声道:“确实有一些。”

“这话你都说得出来,你真不害臊!”卫疏星气鼓鼓地拍他大腿,力量并不重,是怨气全在脸上,不在心中的缘故。

“我不想骗你,圆圆。”手掌落在她拍过的地方,贺玉舟好像还能感受到她掌心的余温,“后来她们都知道我有未婚妻,便不再想了。”

“呀,依你所言,我在裕京还挺有名的?”卫疏星双手捧脸,眸底浮出浓烈的笑意,却在下一瞬陡然熄灭了。

她指着贺玉舟鼻尖,寒声问:“你还没解释完,你继续说。”

只催着解释,但不指定方向,若讲得不合她心意,她可会又生气?贺玉舟认真道:“我和郡主清清白白。我对她,什么心思都没有。”

“静川哥哥,我晓得你就只喜欢我一个。”卫疏星喜上心头,两只手抱在一起,拧来拧去,说话的腔调也绕了好几绕,娇得很。

有吗?贺玉舟暗自发问,他就只喜欢她一个吗?

他本人怎么不知道呢?

什么是钟情爱慕,什么是敬重宽容,他自诩分得清楚,他对卫疏星仅是哥哥看妹妹、丈夫看妻子,半点儿情爱风雪的意思都没有的。

“………………毕竟我这么好,没有人不喜欢我!”卫疏星说着说着,把自己都给说笑了。

她不怕贺玉舟喜欢安华郡主,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世上谁不喜欢她呢?作为和她拜过天地的夫婿,理应最喜欢她,只喜欢她才对!

至于安华郡主是否对贺玉舟有意,不是她能操心、控制的事,她还没到逼着人家郡主不许爱慕谁谁谁的程度。

为着她明媚的笑,贺玉舟问道:“你不生气?”

“我没有生气呀。你解释清楚了,我还生什么气?”卫疏星戳了戳他手臂,恼火怨气通通散了个干净,她现在只想回家,和贺玉舟到床上去……………

忽的,女郎眨了眨明眸,心生一计,喃喃道:“按理说,这种时候,我是该生气……………”

于是迎着贺玉舟诧异的视线,卫疏星佯装嗔怒,嚷道:“我生气了!”

“按哪门子的理?”又生哪门子的气?

贺玉舟着实想不通的,他娶了一位翻脸如雷电般迅疾的女郎,令他头痛。

“按我的理,按卫、疏、星的理!”卫疏星振振有词,“我气得胸口堵,你陪我睡午觉才能消气。”

“我不能睡太久,最多半个时辰就得回枢鉴司。”

卫疏星算了算时间:“半个时辰足够了。”

直至归家之后,贺玉舟被卫疏星按在了床上,才知晓她为何有此一言。

“白日怎可宣淫,胡闹!”贺玉舟低斥一声,外头烈日当空的,他万万不可能陪着卫疏星荒唐行事。

手指勾住他腰带,卫疏星委屈道:“白日不可宣淫,却可以叫你的圆圆伤心,难道那些酸话比我还重要?”

说罢,她的脸色愈发难看悲哀,瞧着真是要哭了一般,贺玉舟大为惊讶,这么一丁点小事,眼泪怎就要滚下来了?

“就一次。”卫疏星撇着嘴,竖起一根手指,“圆圆发誓。”

望着她蓦然严肃下来的神情,贺玉舟终是松了口,任卫疏星解了他的衣裳,露出光裸的上半身。

“哇,你身上好白…………….”

昨晚烛火昏黄,卫疏星看得不清晰,现今亮亮堂堂的,她便舍不得挪眼了,恨不得在丈夫的躯体上盯出个洞。

贺玉舟没说话,默默低下凤眸。

“捏捏!”卫疏星却兴致盎然,朝他手臂上使了两把劲儿,还撸起袖管,要和他比胳膊的粗细。

不比便罢,一比,竟才知他的上臂比自己的粗了快一倍,肌肉健有力。

卫疏星不禁缩了脖子,发了怵,却旋即荡开了笑:“我福气真好,你是我夫君,我可以随便捏捏??你的福气也好,能娶到我,你真是上辈子天天拜佛拜来的好命。”

贺玉舟光着上半身,冷飕飕的,还要忍下卫疏星乱摸乱捏的手和乱说话的嘴,额头青筋便露了几根出来。

偏生这几根筋被卫疏星发觉,女郎的脖子又是一缩,乌龟似的伸屈自如,嘟嘟囔囔道:“夫君,你莫不是生圆圆的气了......小气鬼。

又不是她非要摸的,一个肌肉卓越、容貌英俊的男人脱了衣裳到你面前,根本忍不住嘛!

“你若长得丑一点,没准我就对你没兴趣。”卫疏星又道,“......不嫁给你也说不定。’

贺玉舟眉峰一跳。

长得丑一点,就不嫁给他了?

“你到底做不做?”贺玉舟沉着声,他知道床头柜抽屉里放着什么东西,遂长臂一展,将那东西翻了出来,“做就自己选。’

他翻出来的是一本秘戏图。

“选就选,你催什么………………”

“我没有催。”

卫疏星睨他一眼,边翻书边嘀咕:“还说没催呢,是谁一开始不想做,现在又让我自己选的......”

“卫疏星。”贺玉舟低声提醒。

“选好啦选好啦!”卫疏星忙不迭地翻书,随手选了一副,“就这个吧!”

这次卫疏星仍坐在贺玉舟怀中,却是胸背相贴的姿势,她的后背倚着夫君身体,一声声闷哼。

门窗紧闭着,窗帘是外域贡品,编织地极为细密,卫疏星混混沌沌地沉浮在小舟上,全然忘了它的名字。

她虚眯着杏眼,又往旁处瞧,却骤然惊叫一声:“啊??!”

贺玉舟不明所以,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亦容色震颤。

妆台摆着一面平滑光亮的铜镜,明晃晃映着两人糜/合之处。

卫疏星羞得哭出声来:“你快把那破镜子拿开......"

“圆圆,一面镜子而已。”这下不必用手摸,贺玉舟也知晓自己耳根熟透了,他扬手蒙住妻子的双目,温声哄道,“如此你便看不到了,我也不看。”

"不行,不行,有那破镜子在,我总觉得有人在偷窥。夫君,哥哥,你听我的吧......”卫疏星挣扎两下,几滴泪涌出眼眶。

她的泪比灵丹妙药管用,不过三四颗,便催着贺玉舟要动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