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问她,“你之前不是说,每隔两个月就来一封信的吗?”
“骗你的,他只是打赢西北那一仗的时候写信给我说没办法班师回朝,皇上下令还得继续攻打西岳。剩下的信,全是他手底下的暗卫写的,暗卫没在战场上,就在我自个儿家里蹲着呢,尽管笔迹和语气都学得十成像,可我是苏擎的发妻,那信假不假,日子一长能发现不了吗?
我如今是公婆公婆没有,男人男人不在,孤家寡人一个,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造了什么孽?”
“战乱年代,家书抵万金啊都督夫人。”温婉说:“苏大都督每天带着兵士出生入死研究战术,他哪来的时间给你写信?”
“我也不是怨他不花心思在我身上,起码是生是死,给我个准信儿吧,我这每天望穿秋水眼巴巴地等着,我容易么我?”
温婉叫停,“行了你别抱怨了,你一来我们家房顶就跟盖了层乌云似的。再说了,他是左军都督,临时出征的领军大将,要真出了事儿,消息早就八百里加急传回来了,哪用得着你在这儿怨天怨地的。”
林潇月吸吸鼻子,“你不是在安慰我吧?”
“我就是!”温婉瞪她,“凡事能不能多往好处想?别把自己弄得跟个深闺怨妇似的,旁人见了都替你愁。”
林潇月皱皱眉,“知道啦知道啦,婆婆妈妈,跟个念经和尚似的,我就不爱听你唠叨。”
——
许登科的事儿,宋元宝回宫后跟赵熙说了。
关于这个人,今年春闱的时候赵熙有所耳闻,但是没想到他竟然被宋巍请去给进宝开蒙。
“为什么会请他?”赵熙不解。
宋元宝觉得干巴巴的解释没意思,“殿下今日不是要出宫督查府邸修建进程吗?到时候我顺便回家一趟,把人给你领来,你仔细瞅瞅就明白原因了。”
赵熙不知道宋元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默认让他把人带来长长见识。
二人午膳后出宫,赵熙前往他那座刚开始修建的府邸,宋元宝骑马回家,费了好大劲才把许登科弄上马车。
到的时候,赵熙站在大门外,眼睁睁看着阿贵把人背到他面前。
阿贵要替主子给大殿下行礼,被赵熙抬手制止,“你让他自己来。”
阿贵只好退往一边。
许登科伸出双手,慢慢合成个作揖的动作,然后弯下腰,给赵熙请安的话说了老半天。
宋元宝一直观察着赵熙的反应,见对方面上没什么特殊的表情,等许登科重新站直,他问:“殿下作何感想?”
赵熙仔细打量了许登科一眼,忽然道:“宋司丞当初为了保下那个懂得脱墨的人,曾在父皇跟前许下承诺,会替皇室召集天底下的能人异士,我看这位就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