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暮云宗的小修,今日随师父路过此处不料却因一时贪玩迷了路。”自己封住体内的黑气,若不是熟人见到,旁人根本不可能将他识破。别说是资质平平的她了,就连她的师傅遗鹤仙现在也未必能看得出呢。
而且,为了表演的更像一些,篱鸢甚至将平日里自己最喜欢的黑色都忍痛脱下,换上了一身人模狗样的白色素服,看起来白衣飘飘,真如仙人一般。
篱鸢面上颇有几分得意,谁知还没等他得意够就被宁御千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胡说!”她瞥了他一眼,只稍思考片刻就已经将他的谎言全都识破。
难道她看出来了?!
身为魔族几百年来最天资卓越的存在,他活了一百多岁还从未有人这样轻而易举的反驳他的话,此刻的他不由得对面前这个小丫头生出几分警惕来。
能如此轻易将自己看破,难不成她真的是隐藏了身份的人?
想到这里,篱鸢不动声色的将自己腰间的佩剑握得紧了些,只要过一会儿她将自己戳穿的那一刻他就会出剑,一招之内将她解决。如此一来,便没有人知道他来逍遥山窥探的事了。
他对她动了杀心。
可篱鸢却怎么都没想到,接下来她的话却让他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喝酒吗?”少女将手中的两壶酒提到他面前摇了摇,一双眸子亮的有些耀眼,她笑起来很好看,干净又纯粹,就如同这纷纷飘落的落梨花一样丝毫没有被什么俗尘之气沾染。对于他的杀心,她似乎并未察觉到。
一时之间,狠辣如篱鸢也快要被眼前的女子融化。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我说谎的?”他追问道,仿佛被她这样的人看穿他有些不甘心。
“简单。”宁御千喝了口酒继续笑道:“你说你随你师傅路过此处,逍遥山这个地方灵气甚重,各种凶猛的高品阶灵兽常常出没,我在山上百年还从未听说有人放着阳关大道不走非要绕到逍遥山上来借路的。”
“再者,你这一身白衣那么干净,根本不是迷路之人该有的样子。”至于迷路之人该是什么样子,她才不会告诉别人。
反正,昨日她刚因为迷路弄得脏兮兮的被师傅训斥了一顿,衣服还是大师兄给洗的呢。
听了宁御千的解释,篱鸢忍不住轻笑一声。嗯,是这个道理。
看来,赫连玄墨这个师妹还不笨。
宁御千并不知道,这是篱鸢第一次对着自己哥哥以外的人笑。
他出生不久之后母后就因生妹妹而死,父王又只重视前朝之事只重视如何扩大魔族的领地一统天下,是个十足的好君王却从不是个好父亲。
而从小,他更是因为可怕的黑气和心狠无情而被周围的人畏惧,索性,他便以一张面具示人,这样便不会有人看到他的样子,也不会看穿他的情绪。
“不如,你再来猜猜我是为何才到逍遥山上来的。”篱落嘴角微微一扬,却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她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那他就会第一时间取她性命。
“你,八成是哪个宗派派来偷听我宗秘法的吧,只不过,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我们逍遥宗根本没有外界所传的什么厉害功法,你看看我就知道,若是真有我师父还能不教给我?”宁御千没理他,自顾自的说道。
她从逍遥山上住了百年,几乎每天都会有各种宗派派人来偷学,虽然从未有人真的见过什么神功不过却总有人前仆后继的来此。
他们对此事,早已见怪不怪。
“我叫小白,你呢?”
“宁御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