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昏暗的房间中,篱蘅蜷缩在床上,赫连玄墨他们才刚走不久,她体内的蛊毒便又发作起来。
只不过,刚才那是装的,现在却是真的。
往生蛊乃是世间最绝的蛊毒,只要发作起来,若是没有蛊母的血做药引就连神仙都束手无策,现在的她简直连死的心都有。
若不是因为还有事情不甘心,她也许早就死了。只是现在还不行。
她还要报仇!
她这一生都被宁御千给毁了,若是不报仇就算是死她也会死不瞑目!只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还是解药。
她需要解药。
“咳咳!”宁御千说的没错,没有解药,就算是赫连玄墨也救不了她。
“解药,给我解药!”此刻,她脸上再没有平日里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她的脸上像是覆了一层霜一般泛着冷意,声音嘶哑的宛若一个年迈的妇人。
就在篱蘅即将痛到昏过去的时候,黑暗的角落中缓缓走出一个人来。
此人名为落山,他们曾经也是青梅竹马自幼一起学习,一起玩耍。甚至他还曾经爱慕她多年,如果她不背叛魔族的话这份感情也许会继续下去。
只可惜,现在一切都变了。
如今的她不过是魔君手里的一枚棋子。
“你是来看我笑话么?”她冷笑一声,与之前跟赫连玄墨说话时的柔弱不同,现在的篱蘅虽有气无力但却冷到了骨子里。
“公主殿下,主上让我来问一问你,交代你的事到底什么时间才能办好?还是说公主只要一见了那个人就已经忘却您的使命了?”落山看着篱蘅几番挣扎却最终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最终她也只能从床上跌下来,慢慢的朝着他爬过去。
“落山,给我解药!求你给我解药啊!”
“说起来,赫连玄墨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你说如果他要是知道你只是魔君派来的细作,他会不会杀了你?当然,也多亏了你,我才能凭着你体内的往生蛊自由出入神族仙宫,还不被人发现。”看向这个昔日的心上人,落山的眼里却没有半分同情。
“住口!”篱蘅大喝一声,为了给自己解毒,赫连玄墨一直在找那给自己施蛊的凶手,可她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凶手就算是只手遮天的赫连玄墨也一定想不到的。
因为给她喂下往生蛊的凶手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哥哥篱鸢。
是他亲手给她喂下了这个东西,让她生不能生死不能死。
世人恨毒了他们魔族,都说他们对待灵士手段残忍的令人发指,可他们却怎么都想不到,魔族之人何止是对别人残忍啊,对自己人他们也一样不会手下留情。
尤其是像自己这样曾经背弃了魔族的人。
几百年前,篱蘅追上逍遥山去寻赫连玄墨,谁知他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就将她赶了出来,她这个魔族公主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如此骄傲的她在他赫连玄墨的眼中甚至还比不过那个丫头片子的一根脚指头,这口气她怎么都咽不下去。
为了让赫连玄墨刮目相看,也为了能名正言顺的站在他的身边,篱蘅背叛了魔族。想要以最快的方式让他注意到,助他杀死新王篱鸢将会是最好的证明方式。
左等右等,终于有一天她偷听到王兄要去逍遥山与逍遥山弟子决战,她知道她的机会来了。
于是,篱蘅以妹妹之名,在预祝篱鸢凯旋归来的酒里下了药,看着皇兄一口一口的将那一杯可以暂时让他魔力散乱的酒一饮而尽,篱蘅嘴角带着笑意,“王兄,平安归来。”